陸是楊歪頭瞧著她,笑問:“你還生氣吶?”他嘖了一聲,半真半假地下定論,“看不出來,你還這麼計較。”
蔣純純不滿地瞥了他一眼,“誰說我生氣了,我計較什麼了,嘁。”
陸是楊但笑不語,搖了搖頭,電梯到達底樓,大門開啟,他抬腿走了出去。
“對了,我媽上回讓我問你,準備在市醫生孩子還是轉去婦幼?”陸是楊回過頭問她,“我忘了告訴你了,月份大了,早點定下來,以後生的話,方便找關系早點通融。”
蔣純純倒也不是沒在意,之前便聽人說了,孕期過了28周,就應該考慮在哪家醫院生,這關繫到孕後期所有的孕檢,以及生孩子當天萬一出現突發狀況。
孔芬芳提前為她思量,當然不是指望著真出什麼意外狀況。
自從得知兒子與蔣純純二人決定不著急扯證時,陸家夫婦倆頓時便急了。
孔芬芳打心底裡覺得蔣純純這丫頭心思不純,也怪自己兒子沒本事,偏偏被她吃得死死的。
“以後多到杜老師家走動走動,雖說兩個孩子沒有領證,孩子都要生了,結婚證嘛……是遲早的事情。”陸西風幫著兒子那頭,這時也道:“畢竟是親家,回頭有空咱們倆一塊兒上門拜訪拜訪。”
孔芬芬瞧著,說不出什麼滋味,酸溜溜地來了一句:“行了,我自己知道,不用你們爺倆每天耳提面命地提醒我。”說完,又嘆了口氣,“我真是上輩子欠那丫頭的!”
陸西風聞言笑了,抖了抖手裡的報紙,“沒法子,誰讓你想抱孫子。”
一聽這話孔芬芳當即不肯了,上前戳著陸西風的胸口,質問他:“別賴我……怎麼,你就不想抱孫子?你說說看,你想不想……”
陸西風被鬧得頭疼,抵擋不過她的偷襲,站起身佯怒道:“死老太婆,都一把大年紀了,還沒個正經,去去去……準備晚飯去,兒子該回來了。”
……
送走陸是楊,蔣純純回到家,屁股還沒坐熱,門鈴響了。
杜陶華聽到門鈴聲,放下手裡的活,擦了擦手,一邊又唸叨著,“哎呀……這個點會是誰啊?”
蔣純純也忍不住伸出頭一探究竟。
大門開啟,張楚妍和杜陶慧站在門外,“姐,恭喜啦。”杜陶慧手裡拎著一箱紅酒,笑眯眯地祝賀她。
杜陶華趕緊把人領進門,“來就來吧,還帶什麼酒來。”說著,又招呼蔣純純從房間裡出來。
見到張楚妍,蔣純純一陣欣喜,率先開口喊她,“妍妍!”
張楚妍瞧了她一眼,頓時嚇得說不出話來,“姐,你怎麼……”
杜陶華和杜陶慧相視一笑,蔣純純見了,撫摸著肚子笑說:“敢情你還不知道吶,你要做小姨媽啦。”
張楚妍又驚又喜,一邊笑一邊牽著她的手往房間走,“真是大驚喜,你得好好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姐們倆進了門,杜陶華也不打擾他倆,回過頭和杜陶慧聊起,“哦,對了……上次和你說的那件事……”
蔣純純的臥室裝修地極為出挑,一整面粉色的牆壁映入眼簾,南邊的窗臺前,落地窗開了一扇門,走出去便是陽臺,可以俯瞰半個宜山市。
姐們倆在陽臺的竹藤座椅上坐下,張楚妍一見她這個肚子便忍不住開口問道:“姐,你太能耐了吧?這算不算先上車後補票?”她比了比外頭,輕聲地:“姨媽能同意嗎?”
蔣純純坐在藤椅上,背靠著一個大抱枕,舒服地籲了口氣,“你說我媽啊?她能有什麼不不定心裡正暗爽呢。”
張楚妍見她喜滋滋的模樣,複又笑著問道:“欸,你先和我說說看,孩子的爸爸是誰啊?”
蔣純純賣了個關子,轉移話題說:“你別光顧著打聽我,我先問你,工作做得怎麼樣了?這些日子忙得我暈頭轉向地,還沒好好問問你呢。”
說起這個張楚妍便露出一臉無奈的神色,撇了撇嘴巴,“別提了,沒什麼好說的。”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頓了頓,才道:“之前的那位秘書無緣無故地走了,公司裡的大事小事全都交由我和另外一位助理,我們老闆每天連人影都見不到,只有偶爾加班的時候才見他回公司,一忙起來就是通宵達旦,真吃不消。”
蔣純純聽聞,心裡閃過一絲疑惑,故而問說:“哦?看來你們公司人事調動地挺勤快,怎麼上頭的領導也沒意見?”
張楚妍搖了搖頭,“哪裡沒意見,你是不知道。”她故作神秘地低聲道:“那個姜秘書吧……聽說也算是半個創始股東之一,只不過這麼些年一直跟在老闆身後,不求名不求利的,就連走的時候也沒帶走公司半點資金資源。”
“你說奇怪不奇怪,給錢還不要的,我真是頭回見。”
蔣純純點點頭,摸出手機模稜兩可地回道:“那又怎樣,指不定是嫌錢少呢?”
張楚妍伸出手比了個數字,“八位數,你說算多算少?”
她聽完,心裡咯噔一聲,不知想到了什麼,將手機扔在桌上,“嗯,確實不少。視金錢如糞土,說的應該就是這種人吧……”
張楚妍附和道,“可不是嘛,人走了這麼久了,公司裡關於姜秘的傳聞可從沒斷過。”說到這裡,她忙問,“欸……對了姐,我沒記錯的話,你和我們老闆不是舊相識嗎?怎麼,你都沒聽說過?”
蔣純純微不可聞地笑說,“我們那都是兒時的情誼的,不作數的……誰還記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