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沒聽見楚劍一剛剛的話,只道:“你不是想把燕雪帶到你師門那裡贖罪麼。”
“你剛剛殺的那個人是燕雪。”
“這麼輕易地讓她死了,你甘心?”
楚劍一抿著唇,連看也沒看燕雪的屍體一眼,只定定地看著她越發蒼白的面孔,滿臉驚惶。
“你怎麼了?!”
季暖聽著越來越近的追趕打殺聲,笑道:“快走吧。”
“禁衛軍來了。”
楚劍一把季暖打橫抱起,手中的力道極重,生怕一個不留神這個人就被別人搶走了似的。
季暖失笑。
逃跑的時候周圍的風聲呼嘯,季暖聽著他速度極快的緊張心跳,不由得撫上了他的胸膛。
到底是來了。
還……挺開心的。
她看著系統中楚劍一的身影。
在她昨天從系統中見到閉關的他失望之後,他彷彿心有所感,原本淡然的眉『毛』驀然蹙起。
而後像是心思不屬,他練功的時候驀然身子一僵,鮮血從口中噴出來。
這是練功失敗,反被噬體。
之後他便再忍不得,拖著傷從山洞中出來,極速向皇宮的方向飛馳。
飛了一夜,今晨才終於見到了宮門。
皇宮守衛森嚴,可謂是天羅地網的程度。
按照全盛狀態下的楚劍一自然沒什麼。
可現在他卻身受重傷,再加上他只顧速度,根本沒有戰鬥的心思,只不停躲避,不停地往設宴大殿而來。
期間躲避不及,禁衛軍的刀時不時地便會在他身上剮一個口子出來,他卻像是什麼都感覺不到,只一門心思地往設宴大殿衝……
季暖撫上他的眉梢,將皺褶撫平。
“不是見到了?”
“還皺什麼眉頭呢。”
楚劍一摟著她的臂彎又緊了緊,沒說話,眉頭卻自覺地平了下來。
季暖沒忍住吐了一口黑血,卻仍然笑得豔麗。
“喂,你不說正邪不兩立麼。”
“怎麼,現在不嫌棄我是邪教頭子了?”
楚劍一為她拭去唇邊的血,不自覺地又皺起了眉頭。
“不是的,百練。”
“我從未嫌棄過你。”
一切,只不過是他自作主張而已。
他喜歡她的肆意和逍遙。
不論多麼不願意承認,他自己都清楚得很。
他所維護的正義,他所信仰所為之而活的那些原則和堅持,安在她身上就像是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