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止爭神『色』依舊淡淡,說的話同剛才一般無二。
“很快就不是了。”
周聲聲這次沒有懵,只是眸光裡有些苦澀,她扯了扯唇角,嗤笑一聲,“周離害我母親流產,害我失去弟弟。”
“周硯護著周離,她害得我聲名狼藉……我之前被她欺負過多少次您都看在眼裡。怎麼,我這次就只拿了個花瓶下一下她,您就打了我,還要把我趕出家門了嗎。”
“周硯行事張狂,她平常在外面惹了那麼多事您都沒有說她什麼。”
“我平素小心翼翼做事,安安靜靜上學,不敢壞周家一點名聲。”
“即便我現在生命狼藉也是她周硯做的,您為什麼不怪她呢。”
“所以,從小養到大的孩子和半路歸家的孩子在您心裡本身就是不一樣的,對嗎?”
周止爭斂著眸子,可其內寒冷的光芒卻並沒有因為眼簾的垂下而有所減少。
周聲聲以為周止爭不說話就是預設,於是苦笑一聲,“我也是您從小看到大的啊。”
“我小時候為了見自己父親一面,我需要在馬路上等很久,等很久,只為了能等到您的車子,能夠透過車窗看您一眼。”
“什麼時候您來我們那邊,我吃飯的時候心裡都是激動的。可是母親也想您,所以我不好纏著您做什麼……”
“即便從來沒有為吃穿發愁,我依舊是那個沒有父親,是一個和別人不一樣的孩子。”
“我來到周家也一直小心翼翼,生怕哪件事做的不對……”
周止爭這次沒等她說完,便接過來話茬。
他冷聲道:“嗯。”
“生怕哪件事做的不成功,沒有害死其他兄弟姐妹不說,還把自己的野心暴『露』了,落不了什麼好下場。”
周聲聲神『色』一怔,而後神『色』如前道:“您願意信網路上那些帶節奏的話?”
“那些節奏都是周硯整出來的您信不信?!”
話音落地,那邊一直沒什麼聲音的病床上,驀然傳來一聲輕笑。
那聲輕笑沒有什麼感彩,看上去彷彿就是聽到了什麼想笑的事。
可聽到周聲聲耳朵裡還是聽出來了無盡的諷刺。
她冷笑一聲掃過去:“你笑什麼?!”
“你有什麼資格笑,我說的有哪不對麼?!”
“——你敢說不是你做的?”
季暖眨巴眨巴眼睛,沒說話。
本來就是她做的啊。
只不過她笑得不是這個。
她在笑,周聲聲這裝可憐的戲碼演多了,竟然演到周止爭面前來了。
嘖。
對一個沒感情的人講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