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秀看著他目光的方向，苦笑一聲。

“滕哥。”

“我知道你們因為，是我提出讓樂追歡和我一起來這邊……也是我一直看樂追歡不順眼，所以你們才不信任我。”

“但你們知道麼。就這個巷子，只要再向前拐一個彎，就是一個賣米糕的地方……那家米糕非常好吃。”

“豆豆一直喜歡米糕……我……”

“我知道樂追歡殺了林以雄之後就對他沒有意見了，我，我早就想和他冰釋前嫌的。”

“豆豆因為我對樂追歡的態度，也一直生我的氣……我也想和豆豆和好。”

“所以，我想帶樂追歡去那家米糕店，讓樂追歡買米糕討豆豆的歡心……這樣樂追歡會知道我的心思，豆豆也會驚喜，豆豆和樂追歡也會……不是皆大歡喜麼。”

“但……是我想岔了。”

說著，她的眸光落在了季暖的身上：“我忽略了男女之別，也真的錯把他當成了好人……”

“在這個巷子，他看四處無人，就把我推在了牆上……說，說什麼是我送上門來的，說什麼我來找他就是想和他發生些什麼。”

“我拒絕，我反抗……他就說，就說讓我最好不要出聲，因為你們看到了我這個模樣，只會厭惡我而已……因為，是我自己提出要讓他跟來的。”

“他說，如果我不從了他而是選擇反抗，那所有人都會覺得是我自導自演了這場戲，我會被所有人看不起……沒有人會相信我的。”

“……現在看來，他說的……或許是對的……”

說著，她眼眶裡的眼淚湧出來。

趙華生一陣兒心疼，滕豆豆滿臉生氣……

而滕弋，他的目光還是沒有從樂追歡身上挪開。

趙秀慘笑一聲，她聲音有些發冷，也有些不甘，她終於問了最後一句話。

“滕哥……這件事，你是信我還是信他……”

“……別人怎麼想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

滕弋依舊目不斜視，只淡淡吐出了一個字。

“——她。”

趙秀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她看著滕弋如雕刻一般立體的五官。

往常只覺得他的五官是上天用巧手塑造而出的，十分好看俊朗……而現在，她只覺得生硬。

……可能就是面對一尊雕塑，都可能比面對他強。

趙秀的眼淚往下湧，她的表情也說不上是在哭還是在笑。

最後她起身，用一種失望至極的目光看著滕弋。

她把身上趙華生的那件外袍甩在地上，咬了咬牙，哭著從這邊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