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的這些話,算是承認了自己就是“我祖宗”的事實。
而她說話的內容,也是事實。
的確。
滕八方當時對那個“我祖宗”還是沒有那麼信任,幾乎是所有她送去的情報都沒有怎麼信任。
可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在配方的事兒上給自己挖了個坑。他沒有直接進攻,而是選擇談條件。
——他找了那麼多年配方都沒找到,滕弋怎麼可能找到……明顯是被誆了。
後邊他覺得,綁趙秀的事不太靠譜,萬一對方懷疑了趙秀,那綁她根本沒什麼用。
結果……他綁了丁澄,卻還是被樂追歡給陰了。
他甚至都開始懷疑,樂追歡剛剛一直在激怒他,是不是就等著他們說出這種換人的話。
……滕弋看重樂追歡甚於丁澄,這點誰都清楚。就算剛剛林裘不提,估計這貨再多罵他兩句,他也會忍不住的。
一旦他忍不住,對方還是會有反擊的機會。
——滕八方不服啊!
可是他卻不得不服。
這一系列事如果換作是他做的話,他確實也做不到。
“既然你們都已經勝券在握,為什麼還要等著我進攻,陪我演戲?”
“閒的?”
話音落地,看著季暖似笑非笑的眼眸,滕八方不再言語。
是啊,他現在身體受傷了,總不至於連帶著腦袋也不好使了。
沒有他,誰能跟把身世的事情全部揭開?
沒有他,誰能把林裘帶過來?
剛剛那個場面,剛剛死的那些人……沒有他,他們怎麼能排除異己?
好啊……誆身世,效仿指鹿為馬,順手直圖天下……他以為他布了一個局,一個長達十八年的局。
沒成想隨意的時間變遷,他最後還是成了別人的局中人。
算計來算計去,最後卻給別人做了嫁衣。
滕八方仰頭,望著房頂,隨著眼睛一閉,兩行不甘心的淚落了下來。
“……總該告訴我,你為什麼不殺了我吧。”
季暖彎著眼睛,笑得像個單純的孩子。
“這個麼……你明天就知道了。”
“滕上帥,你知道麼,我見不得別人在眼皮子底下欺負我男人。”
“……”沒幾個人能聽明白。
只有滕弋目光微閃,趙華生的眼皮跳了跳,其他的人完全沒有聽懂這句話。
大家但看著樂追歡那個笑容,有那麼一種十分不協調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