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本就驚懼過度，之後更是憂思不斷怒火不止，可想而知，他的身體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正常。

這口血吐得一點也不意外。

季暖根本沒把這點小成就放在心上，甚至還笑了笑。

“太子殿下怎麼吐血了呢。”

“就算要吐，也要等出了這裡再吐，平白無故髒了這方土地，我也很為難啊……”

宇文麒在後面看著季暖的背影，眼眸中的冰寒早已褪去，甚至還有一些笑意在裡頭。

早先他早就要直接殺了高晁了事，可聽得她在那頭小口一張一合的懟人，竟然也覺得萬分有趣……天知道她都是哪來的那麼多歪理大詞。

反正平素有什麼事他也吵不過她。

但說實話，他其實有些喜歡她這樣飛揚肆意的神情……她在氣人的時候很可愛，自己佔了裡把別人懟的七葷八素不說，還從不顯得咄咄『逼』人。

本身宇文麒就喜歡看……何況這次她是在懟別人。

誇他的那通……他都記著了，並且十分受用。

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太子的身上，沒有人注意到他。

就算有人注意到，礙於他的氣勢，也沒有幾個雜魚敢直視他眼睛的。

季暖背對著他，自然看不到那些……如果真被她瞅見，她一定狠狠地敲死那隻大豬蹄子不可。

但曲微惜全看見了。

而且看完之後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明明一勸再勸，告知自己不要熱臉貼冷屁股不要再關注那男人的一言一行，告知自己只有自己握在手裡的東西才是真的，告誡自己總有一天可以天下男人任她挑……可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去注意他。

甚至因為他眉眼間的一點點小波動心中憋悶。

看著邊檸那張似是無憂無慮的臉，曲微惜不由得心中微苦。

她面上不顯，只是微笑，道：“邊檸。”

“不知你為何說的那樣振振有詞。”

“往往人都是身在局中看不清自己……你說太子殿下不妥，那你呢，你又是什麼？”

“身為女人你背叛了自己的未婚夫，身為子女你背叛了父母，身為臣民你背叛了嶽國。”

“可你卻在那裡振振有詞引以為榮”

“……你才是那個最難看的小丑吧。”

季暖聞言不但沒有什麼不悅，甚至還輕笑出聲。

“是麼？”

“曲微惜……”緩緩唸了一遍她的名字，季暖唇邊的弧度又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