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光閃了一下，然後看向了一邊。

此景此景落在明向賢眼中，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所以，我猜對了。”

楚憐沒有說話。

明向賢：“……你此舉，是想讓皇后被重罰，甚至被廢，你好取而代之。”

“所以在風雪把電信給珠兒吃的時候，你立刻讓珠兒吐出來。是因為如果死的是珠兒風雪沒出事，朕不但不會對皇后責罰過重，反而會打草驚蛇吧。”

“是也不是。”

楚憐神情冷淡，貌似漫不經心道：“隨你怎麼想。”

明向賢對於她的話和態度視若無睹，繼續道：“也所以，你在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都在暗示是皇后想害風雪。”

“為的就是讓朕和皇后之間產生嫌隙隔閡。”

“怪不得在珠兒死之前你發脾氣並且催朕快些離開……你就是怕朕看到珠兒死，是也不是？”

“然而就在那樣的情景下，你都不忘讓朕不去解風雪的禁足……”

“憐兒……”

“你還是不是朕認識的那個憐兒。”

“或者，朕根本從來都沒真正認識過你？”

楚憐聞言，回身看著他的眼睛，半晌沒有言語。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她……

她本來就是奔著權位來的。

她愛的人不愛她，所以她乾脆就來謀權奪位為家族做貢獻。

所有的偽裝都有被刺破的可能……雖然她對於自己很有信心，但一直以來她也都有被刺破的準備。

她以為，他們之間沒有愛，她並不在意他的看法和感受。

現在她已經讓自己的家族發展起來了，她的父親已經官拜丞相，她現在有沒有寵愛其實並不是很重要。只要她父親還在丞相的位置上，她父親在朝堂上還有威信，只要皇上還需要倚重她父親，那她的地位就不會有什麼下降的可能。

她明明知道的，即便事情敗『露』她也不會受多大的責罰。

可為什麼現在被他這麼看著，她的心就會那麼難受呢？

就彷彿有誰在用刀子剮她一樣。

她本可以讓皇上的火氣消一消，或者本可以辯解一下……可她現在就是什麼都不想說。

這已經等同於一種預設。

明向賢這次終於把對方的手鬆開。

看著上面紅彤彤的印子，他心疼的情緒並沒有多少……可能是因為心涼，所以感受不到其他的情緒了。

“你回去吧。”

“朕知道了。”

楚憐看了他兩眼，最後緩緩闔上了眼簾，轉身而去。

明向賢的胸腔微微起伏了一下，不再看她，而是轉身面對季暖。

他沉默半晌之後才再次開口。

“委屈你了。”

季暖緩緩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