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之時,季暖以為他會緬懷母妃之死,亦或者一如往常般突然表白。
卻不料這人看著她的眼睛,鄭重而再鄭重地說了兩個字。
“小心。”
對上他的目光,季暖的心跳忽然就了停一下,感覺一股暖流慢慢流淌而過。
她眨了下眼睛,道:“為什麼忽然這麼說。”
明執鳶收起嚴肅的表情,笑了:“因為不放心。”
“我知你對世事洞若觀火,但還是免不得要囑咐你一句。”
“明向賢對於朝堂之事資質平平,但工於心計,生『性』多疑,比深宮『婦』人手段還要多些。”
季暖笑了,道:“好。”
“……好不容易你這隻牲口又被栓到了樁子上,我們不閒聊了,現在太陽還沒完全升起,我們不若等個日出?”
明執鳶握住她的手,眉眼中化開了不少溫柔,也道:“好。”
兩人的目光一起望向遠方的天空中被辰陽映襯得開始發橘的雲彩。
“老婆。”
“嗯?”
“等我把你搶過來。”
……
事實證明,明向賢的確如同季暖所說,是一隻十足十的大豬蹄子。
僅僅一個月而已,這男人便有開始和楚憐熱絡了起來……並且一邊還把著季暖。
季暖平日裡除了出去透透氣之外,便是在長鳴軒的院子中待著。
明執鳶和明向賢這兩人也一直都是長鳴軒的常客。
只不過一個是光明正大著偶爾來,一個是偷偷『摸』『摸』上屋頂,沒人的時候來。
用了那麼多天價『藥』材,其實季暖的腿已經好了個八九不離十,起碼現在能站起來了。沒人在的時候明執鳶會陪著她起身走幾步。
但在明面上她還是要坐輪椅。一直以來給她瞧腿的太醫也是明執鳶的人,在皇帝面前撒謊什麼的不成問題。
今天是建翎節,皇帝設宴,稍有些位分的妃子和一些皇親國戚都會到場。
在這一個月間,季暖雖然位分沒漲成妃,但卻被皇帝恢復了封號,稱作“梨昭儀”。
作為有封號的昭儀,她自然可以參加宴會,且不用跟其他昭儀一樣鶯鶯燕燕地在下頭坐在一堆兒,她是可以進殿的。
季暖為了拿封號也花了些心思,為的就是進殿……這樣才能滅光環不是?
“快看快看,那個封號昭儀來了。”
“嘖嘖嘖……瞅瞅人家,咱們怎麼就沒那個命得個封號什麼的呢?”
“切,有什麼可羨慕的,到頭來還不是一個站不起來的殘廢?連正常走路都做不到,遑論侍寢?久而久之啊,陛下肯定會厭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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