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聽到話之後一怔,下意識地手便鬆了一下。
“……誰的誰?”
把掐著人的那隻手收回了幾寸,她指著季暖的鼻子,抬眼『逼』視著明向賢,冷笑道:“你的雪兒?雪兒……她??”
“哈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太可笑了,雪兒……”
她眼中沒有什麼殺人未遂被抓包的慌『亂』,更沒有被吼被呵斥的驚嚇畏懼,有的只是一種諷刺,一種癲狂。
那種情緒突兀而又刺目,甚至讓怒氣衝衝的明向賢都滯了一下。
但也只是那麼一下而已。
轉瞬,怒火便又重新攀上了明向賢的臉。
他大步衝到兩人面前,一把拉過季暖的輪椅,將人護到身後。
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明向賢臉上的怒『色』更甚。
“楚憐你簡直喪心病狂!你太讓人失望了!”
把他的怒火全部看在眼裡,楚憐冷笑一聲,“失望?我怎麼讓你失望了?因為賀妃?你問我了嗎?你覺得人是我殺的?呵……也是,我不該想不到的,陷害麼,不把你叫過來能算是陷害?風雪啊風雪,果然手段高明。”
後面那些話全部被怒極的明向賢忽略了乾淨,他只當那些都是瘋話,所以便只回了前面那些,道:“……前腳剛說完你不會這樣了,後腳便殺了賀妃……你讓朕怎能不失望?!你難道要告訴我人不是你殺的她是『自殺』的嗎?!”
楚憐臉上笑容的弧度不變,可情緒明顯衰敗了幾分。
她冷眸直視明向賢,“我說人不是我殺的,而是你身後那個被你護得嚴嚴實實的女人,是你的雪兒殺的,你信不信,你會信嗎。”
“你說朕會信嗎?!你分明是胡攪蠻纏不知羞恥狠毒無情!”明向賢冷哼一聲,轉頭看向季暖,語氣這才緩和了幾分,“雪兒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雪兒……
季暖的小心肝顫了那麼一顫。
麻鴨……這稱呼燙耳朵。
別說楚憐一時接受不了這個,就連她聽見這個稱呼都是一臉懵比。而且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這聲“雪兒”,都是挺諷刺的。
但是諷刺的不是她被諷刺的也不是她,她也沒必要計較,別人問什麼她就只管瞎說八道她的就好。
“我說的話,皇上信嗎?”
她的聲音平平和和文文靜靜,讓人一聽便不由得靜下心來。
明向賢也是如此,他胸腔平復了一下,道:“雪兒說的話,朕自然是信的。”
季暖微微一笑,道:“那我便把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說了。”
“皇后娘娘待我恩重如山,我也心存感激,這件事宮中人人盡知。皇后娘娘根本無病,怎麼可能會突然暴斃?又聽說儷妃當日深夜也在皇后娘娘宮中,所以我心中疑問甚多,特來討個說法,想知道一下來龍去脈。”
“結果不成想剛來到門口,便聽見賀妃的聲音。她似乎對於儷妃的處境十分……反正是在嘲笑。我也正看見儷妃氣不過,便要拿手中的水果刀刺賀妃,那次被賀妃躲掉了。”
“因為我想說的話和皇后娘娘有關,不便有太多的人知曉,便讓賀妃把宮人遣遠。”
說到這裡,季暖還有有模有樣地嘆了口氣,“是我疏忽了。宮人們不在,便沒人護著賀妃,於是下一次賀妃出言諷刺的時候,便被儷妃,殺了。”
“後面的事這都不重要,儷妃本還想掐死我,多虧皇上及時出現。”
明向賢越聽臉『色』越青。
他眼眸中盡是狠厲的光,一點不落地全打在了楚憐的身上。
沒說話,可卻比說話還能表達情緒。
楚憐勾唇諷笑,“你信了?”
她直視著明向賢,目光中沒有絲毫退群,有的只是涼意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