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

“麟兒？”

“你是麟兒，對麼。”

看著對方那雙像是琉璃一樣的眼睛，季暖問道。

即便這個孩子和宇文麟長得一點都不同，甚至說笑容給人的感覺和宇文麟也不同，但她還是覺得，他就是宇文麟。

可能是因為那雙眼睛中的神采太讓她懷念，也可能是那聲軟糯糯的“孃親”太讓她熟悉，又或者是他拿著笛子的動作和弧度太好看。

反正季暖就是覺得他是宇文麟。

不同的是二人的長相，還有宇文麟手中笛子的顏『色』。

聽到她的話之後小男鬼的眸光波動了一下，而後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些，“麟兒是孃親的孩子麼。不管麟兒是誰，我都可以當孃親的麟兒……不過我叫小冷。”

……小冷？

在心底默唸了一遍這個名字，季暖的心底莫名浮現出了一股奇異的感覺。

小冷，大冷……好熟悉。

她穿了這麼久，就認過一個兒子叫宇文麟。她喚麟兒整個名字喚過二十多年。可為什麼這個孩子一提“小冷”的時候，對於她來說卻比“麟兒”這兩個字更……

前者就像一直烙印在她身上一直未被她想起的名字般，很神奇。

且，為什麼一提小冷，她下意識地會帶出來一個“大冷”？

大冷是誰？

一個人，兩個名字，忽然這麼出現在她眼前響在她耳邊，就像是滴進熱油中的兩滴水一樣，將她的思緒炸了個噼裡啪啦。

“孃親，你怎麼了，是不是剛剛被嚇著了？”

聽見這麼軟糯糯好聽的一句話，季暖沒忍住抽了抽嘴角，“你覺得，剛剛那猥瑣鬼的演技足以嚇著人麼。”

“其實他是被你脅迫的，是吧？”

聞言，小冷眨巴眨巴眼睛，無奈道：“果然孃親冰雪聰明，什麼都能看出來。”

季暖：“……”

再一次無語撫額。講真，這事兒她要還看不出來，那就只能說明她傻。

這些話她雖然沒說出來，可卻也在表情中展現了個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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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冷上前兩步踩到了那兩瓣鬼屍上，瞬間，腳底下的東西便灰飛煙滅，像是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孃親說的對，它演技不好，留著也沒什麼用。”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還是笑著的。

雖然那隻老鬼明顯是常年沉溺於酒『色』財氣，沒少謀財害命的該死東西，但能這麼輕描淡寫的把它搞的灰飛煙滅，足可見小冷早已見慣了生殺。

甚至說他手上也已經有不少命在，所以在殺人弒鬼的時候才會像砍瓜切菜一樣淡然。

這樣的氣質，這樣的感覺，又一次和宇文麟相契合。

“孃親又在想什麼？”

“唉，早知道它這麼不中用，當時就應該換一個……但是換一個我又怕傷到孃親，可是很不好辦呢。”

季暖被他那個裝模作樣的一聲嘆氣給逗笑了。

“唉”的那一聲又短又稚嫩，還帶著些鼻音，著實是可愛。

看得出來他確實是怕傷到她，甚至還把那隻鬼的牙給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