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殭屍的死氣侵襲,沾染著死氣的血肉便會不斷腐爛。延緩血肉腐爛的辦法便只有將那塊沾染死氣的血肉連帶著半寸完好的血肉一起割下來……
被死氣侵襲的滋味本就很難受,何況還需要割肉。季暖心疼,也不放心,所以想親眼看著。
雖然現在被捂住了雙眼,但是透過和她相連的系統,她也能將他的情況一點不落的看到。
濃濃的血腥味傳來,伴著刀子割肉的細微聲音,一下子就讓季暖對朗淵的殺意上升到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
前些日子的相處,他發現那個老殭屍雖然中二了一些,但大多時候還是有些蜜汁可愛的。所以她便沒有對這個人起殺心……即便是剛剛那隻老殭屍想殺她,季暖也只是存了一點逗弄的意思。
現在卻不是了。
季暖雖然面上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她已經立定了決心。
——任務可以崩,朗淵必須完。
耳邊聽著細微而可怖的聲音,季暖眼看著他右肩處一大塊肉被割下去掉到草地上……大片大片的鮮血從深可見骨的肉坑中淌下,染紅了他整個胸膛,這場面簡直……
“給,上好的金瘡『藥』。”
這是季暖唯一一句能說的話。
她的臉部線條已經開始微微發硬。
白願童聽著她硬邦邦的語氣,看著她遞過來的一個小瓶子,不由一愣。
若不是因為他的手掌還覆蓋在她的眼上,白願童都快懷疑這小少年能看到他的一切動作了。
要不然這金瘡『藥』怎麼遞來的這麼及時?
不知該如何解釋的白願童便只把這當成了一種偶然。
將金瘡『藥』接過,白願童似乎根本感受不到肩上的疼痛一般,笑道:“那個殭屍有些厲害,即便是夜靈親手做的符估計也困不住他多久。我這裡還有不少對邪祟殭屍隱匿氣息的符咒,我們一人佩戴一個,走遠一些。所幸他身墜懸崖,我們的時間還算充裕。”
季暖沒接她的話,卻忽然道:“你的死氣沒有完全消除,對不對。”
他的話她只是過了一遍腦子,並沒有細想。因為她明顯瞧見對方的新鮮的血肉窟窿裡還是在不斷冒死氣,雖然很少……但哪怕一絲絲死氣對於常人來說都是致命的。
挖去那些肉對於白願童來說應該只是延緩了血肉腐爛的速度,難聽點說就是延緩了一下死期。
白願童很少在季暖嘴裡聽到這麼正兒八經的嚴肅語氣,而且……他不讓她看的主要原因就是不想讓她發現這些,為什麼她還是能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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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金瘡『藥』的手頓了一下,白願童眉頭微皺,“你能看見?”
季暖:“你別管,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白願童繼續敷『藥』,回了一個字,“對。”
季暖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你都是故意的。你一開始就算計好了,所以才會整出來那個看上去像是死局的站位。你算計好了讓朗淵掉下懸崖延緩他衝破符咒的時間,你也算計好了要佯裝體力不支,用自己的傷換一個把符貼到他身上的機會,是麼。”
聽著對方略帶質問的語氣,白願童感覺自己的心莫名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