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他們去著急吧。”
時衍再次打斷了對方的話,臉上已經沒了絲毫笑意,聲音更是冰冷到了極點:“畢竟這婚事我從來都沒有答應過。”
這話對遲蔓來說不啻於平地驚雷,她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一個勁的唸叨著:“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
時衍不欲再理會這人,抬步便要往樓上走。
其實這件事早該說清楚的只是兩家的交情畢竟擺在那,時夫人又在其中橫插一腳,以至於他一直找不到機會開口,只希望對方能因為他的態度主動退縮。
誰知道這事兒一直牽扯到現在,甚至還給了遲蔓用來傷害阮安汐的藉口和勇氣。
手上彷彿還有鮮血漫上來的感覺,這將時衍心中的厭惡了出來。
直到他要上樓遲蔓才像是終於回過神來,急走幾步拉住了他:“不行,我不會同意的!”
可能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了,說完之後遲蔓又放緩了聲音:“這件事我們可以再商量,如果你不喜歡我見阮安汐我可以不見她的,但是我們有婚約啊,怎麼可以……”
“誰跟你有婚約?”
時衍把鉗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指一根根掰開:“遲小姐,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我以為有些事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再說就兩家父母酒桌上那種玩笑話,三歲孩子都不會當真吧。”
遲蔓的手已經完全被掰開,時衍卻像是絲毫沒有感受到對方一直在發抖的身子,絲毫沒給她留情面:“你也算是在商場上混了這麼久,那種口頭約定,哦,口頭婚約,不過是讓人圖個樂呵而已。”
“圖什麼樂呵!”
過著怒氣的聲音驟然傳過來,遲蔓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循聲看過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時阿姨!”
時衍臉色卻絲毫沒有變化,甚至都沒往門口看一眼。
畢竟這個所謂的“婚約”中遲蔓最大的依仗便是時夫人,這種時候對方怎麼可能缺席?
不過來的是比他想象中晚了些。
時夫人走到門口便聽到了自家兒子那一番“大逆不道”的話,這會兒面上滿是怒氣,再看到對方絲毫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竟還轉身又要上樓,火氣更是直接沖到了頂點:“你給我站住!”
遲蔓忙快步到了時夫人身邊攙住她:“時阿姨您別生氣,這件事是我先做錯了,我不應該聯系阮小姐……”
“什麼你做錯了!”
時夫人怒聲打斷了她的話,對上身旁人錯愕的表情才深吸口氣盡量讓語氣平靜下來:“那個姓阮的狐貍精就是個賤人,你對她做什麼都不過分!記住了!”
遲蔓不敢應聲,餘光瞥到時衍沒有回頭往這看才輕輕點了下頭,時夫人恨鐵不成鋼的戳了她一指頭,這才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兒子身上:“時衍你過來!”
時衍顯然並沒有被她的怒氣嚇住,站在原處有些居高臨下的看過來:“有什麼話您說,我還要休息。”
“你……”
時夫人指著時衍的指頭都在顫,只是時衍不是別人,顯然並沒有被她嚇到,連眼神都沒變一下。
現在不是計較別的事情的時候,時夫人硬生生將這口惡氣嚥了回去,這才又指著遲蔓道:“你先給蔓蔓道個歉,剛才說的那是什麼東西!”
時衍面色依舊不變:“要道歉也是您來,婚約是您許出去的,從一開始我就拒絕過了。”
沒想到兒子絲毫不給自己面子,時夫人氣的眼前一陣發黑,好一會兒才又擠出一句:“你……你這是非要氣死我是吧?”
“不敢。”
時衍看了眼時間:“這種無異議的廢話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您還有其他事麼?”
“什麼叫無異議的廢話?”時夫人甩開遲蔓上前兩步,硬是將時衍從臺階上拉了下來,“這是你的終身大事!蔓蔓才是合適你的那個人!媽這是為你好!”
“那我謝謝您。”時衍顯然並沒看到遲蔓羞紅的臉頰,語氣冷淡的很,“可惜我不需要。”
這次不等時夫人再說什麼,他先開了口:“我的事情自己能做得了主,您還是養養花逗逗狗,別再操這些心了。”
說完這些他便不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從時夫人手中抽出袖子,轉身上樓直接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