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上海,江洋大盜、流氓、小癟三太多,作案手法也是花樣百出,他們甚至還用行話給這些把戲命名,比如:‘剝豬玀’、‘拋宮頂’、‘背孃舅’.....。
‘剝豬玀’並不是真的去抓豬,物件是人。
簡單來講,就是趁著夜黑打悶棍搶劫。
通常是隻謀財不害命,但是目標身上的錢財全部收走,連衣服也要剝個乾淨,基本上就留下褲衩。
要是出了人命案件,又沒有背景的話,即使沒有被抓住,你在上海混不下去的,巡捕房也不是吃素的。
馬德尚之所以要選擇將作案地點放在大賭場附近,這是因為能去大賭場的兜裡都是有幾個錢的,看上去身著華麗、珠光寶氣、錢包也是鼓鼓的。
做一單就能有不錯的收穫,這是獲取第一桶金的,並不會一直幹這個。
租借的賭場還有個好處,那就是做作案之後可以直接由法租界跑到英美租界去,而且街道縱橫,街道複雜,便於藏身和作案。
凌晨法租界公興記賭場外
馬德尚帶著丁曹、阿丁、阿芮臉上蒙著黑布,躲在街巷裡面。
‘剝豬玀’是一個幸苦活,他們蹲在賭場外面已經幾個小時,都沒有找到合適的目標,冷得不要不要的。
連續躲開兩波巡捕,要不是他小心謹慎,估計就被發現了。
真正的大賭客出入都是帶著保鏢,這一類人馬德尚可是不敢動手,他的目標是那種落單的賭客,必須保證成功率。
就在大家覺得今天沒有戲的時候。
一箇中年男子身後跟著一個保鏢朝著他們躲的街巷方向走了過來。
“雲生哥,這是個肥豬玀,咱們幹不幹?”
阿芮探頭看了一眼,輕聲說道。
“我看他穿得很普通,怕是沒有多少油水。”
阿丁有些遲疑的說道。
“那個保鏢...下盤很穩...是個練家子。”癱坐在牆角的丁曹醉醺醺的說道。
“阿芮,你說說你判定這是個肥豬玀的理由。”
馬德尚知道阿芮作為一名優秀的小偷,眼力也是很厲害的。
阿芮:“雲生哥,他穿得的確一般,但是他的公文包裡卻是有好東西,一般的公文包即使裝滿也不會那樣沉的。”
聞言,馬德尚這才關注到目標的公文包上,看得出對方拿著並不輕鬆。
權衡之後,馬德尚決定動手。
“我和丁曹對付那個保鏢,阿丁、阿芮你們兩個負責豬籠。”
別看他們有四個人,對方只有兩個人,只要稍稍耽擱一下,就會引來巡捕和賭場看守。
姿勢可以不帥,但動作必須要快!
中年男子和保鏢距離近一些後,他們似乎也是發現前面巷子裡面有人,但是依舊往前進,顯然也是膽大之人。
“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