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梓桐踮起腳將手放在了丁陽的發頂上,丁陽微微俯下身子疑惑地抬起眼睛看向眼前的姑娘,沒明白她此刻在做什麼,卻依舊想辦法配合。
“這樣就不會難過了。”聶梓桐發覺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些唐突了,每當她難過的時候陸明傑這樣做都能讓她的心情好起來。她只是希望丁陽不再為過去那些痛苦的事情心傷而已。
丁陽眉眼的線條柔和起來,他感受到了自己不同於往日的心跳。這樣的悸動時刻,原來如此幸福……
丁陽將頭頂的那隻嫩白的小手握在掌心裡“謝謝你,你真好。”
“好?”聶梓桐故作淡定地抽回了手,不知道自己如何當得起一個好字,她只是平平淡淡地過活罷了。
“你和我見過的其他姑娘都不一樣。”丁陽訕訕地將手放回到褲袋裡,看著聶梓桐傻笑。
遇到一個合心意的姑娘實在是不容易,丁陽雖然家中的生活比較清苦,喜歡他的姑娘倒是也能排上一條街。
只是這些姑娘玩麼過於天真,要麼太過市儈,丁陽總覺得想找到一個合乎自己脾氣秉性的太過困難,好在現在要找到了。
眼前的聶梓桐與自己年齡相當,同在一起工作,容貌脾氣也算得上是相配。如果能和她在一起一輩子的話,以後的生活一定會有更多奔頭的。
丁陽恍惚間想起了從前,那時候錢叔叔拼勁全力追求身為寡婦的媽媽,惹得村裡人頗多的非議。畢竟寡婦門前向來是非多,還沒成過親的錢叔叔也不是沒有大姑娘惦記著,這樣的兩個人在大家眼裡並不是良配。
可錢叔叔卻偏偏只肯在丁陽的母親面前做小伏低,整天帶著討好的笑容。他這樣的選擇不光村裡人不理解,當時還是孩子的丁陽不明白他的心意,面對錢叔叔的討好,總是覺得有些惶恐,生怕其中裹攜著其它陰謀。
可錢叔叔卻和還是孩子的丁陽說:“孩子,你不明白,你媽媽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和她在一起我以後的日子才能有盼頭。”
丁陽想:只有和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日子才會有盼頭,是這樣嗎,錢叔叔?哦不,錢爸爸。
聶梓桐揮動著的五根手指終於驅散了丁陽的回憶。“丁陽,你在想什麼呢?”
丁陽尷尬地笑笑,指著地上的梓樹說:“要不要和我一起種這棵樹?”
聶梓桐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忙碌了好一會兒,終於把這棵樹種好。
瞧著這棵鮮嫩的小樹,聶梓桐對它的未來充滿了期待。
她忽然有好多話想和陸明傑說,說她今天種下的小樹,說她昨天見到的曇花綻放的驚豔一刻,說她新結識的叫做丁陽的朋友……
盼啊盼的,終於盼到了晚飯的時候,當她聽說陸明傑今晚仍舊不會回來的時候,那些如火的熱情和期待都瞬間被熄滅了。
回到臥室,坐在陸明傑為她準備的飄窗上的榻榻米上的時候,聶梓桐望著天上稀鬆暗淡的幾顆星星,忽然明白了“毀叫夫婿覓封侯”的滋味。
“都這個時候了他為什麼還不回來,就算加班也不至於加這麼久吧?”聶梓桐拿出手機,想打個電話給他,卻又擔心打擾到他只好找些其他事情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