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梓桐歪著頭,不解地問:“和我有什麼關系?要配合你什麼啊?”
陸明傑老臉一紅,湊到她耳邊小聲說:“床上運動。”
聶梓桐已經習慣了陸明傑這種一言不合就開車,說著說著就翻車的狀態了。送給他一枚大大的白眼,背過身去不再理會他了。
“你在做什麼啊?”陸明傑見她半天不理自己,湊過去問到。
聶梓桐無聲地指了指手上的雜志,看這個。
“這有什麼好看的?我看那個方蓉是在匡你呢,別看了,趁著請假好好休息一下吧。”陸明傑用手按住她手上的東西,逼迫她將視線移到自己身上。
“我覺得還是有些用的,現在看來,我確實是個土包子,離著入門都遠呢!”聶梓桐一邊說著,一邊將雜志合上,閉目養神。
說道“土包子”她又想起那個黃毛對自己的評價,也不知道那個家夥到底怎麼樣了?
“明傑,救我出來的那個黃毛小子怎麼樣了?”聶梓桐輕聲問到。
“當然被逮捕了,之前那個姓楊的就是從他手裡拿貨,這些東西一碰上很容易就會傾家蕩産。雖說這聶氏業績不如從前了,但是保證你們姐妹倆風風光光地過一輩子是沒問題的。結果呢,都被你們那個,哦不,你妹妹的那個舅舅敗壞光了。”陸明傑想到那個黃毛就生氣,但聽聶梓桐的意思是那家夥將她救出來的?那……他是不是沒對梓桐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只是這些東西就能夠讓聶氏被吞得連根骨頭不剩?”聶梓桐想不通,那麼大的公司怎麼就輕而易舉地毀在一個人手裡。
“呵……如果光是做些假賬吞掉些資金也就罷了,最可怕的是採購的部門是由他負責的。他多次購入低等的布料以次充好,服裝的品質不過關,口碑怎麼會好?”陸明傑戳了戳她的面頰問著。
“所以,這一段時間聶氏有所好轉是因為……”
“一方面是有充足的資金注入,另一方面是因為爺爺賒給你爸爸的那批貨。”陸明傑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道:“陸氏最開始是從紡織工廠起家的,對所有材料的品質在國內是要求最為嚴格的,有好品質的材料為基礎,我們平日裡穿的這些衣服才能有好的質感。”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的?”
“昨天楊舅舅親自交代的,他可是恨著你們父女兩個呢。”陸明傑想起昨天看到的那個令人討厭的姓楊的家夥,就一陣火大。
“恨我們?我們沒有恨他就不錯了吧!”聶梓桐不敢置信地看著陸明傑,她想不明白這世間為何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陸明傑想起昨天發生的那一幕就頭痛得厲害,他恐嚇楊舅舅說,陸家是不會放過他的。
那個沒出息的男人竟然跪在了地上!
楊舅舅:“陸先生,警察同志,我錯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朝我的侄女借一點錢花。我侄女嫁到了陸家,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陸氏集團的陸家,她很富有的,不會在意我朝她要的那點小錢的。你們別誤會,我只是借錢,借錢。”他顫顫巍巍地說著,他完全沒有想到如此僻靜的地方,警察居然會這麼快就趕了過來。
“你侄女?”陸明傑冷笑一聲,“你的侄女是聶梓杉,不是聶梓桐,我們陸家不認你這個敗類做親戚!”
“敗類!我怎麼會成了敗類!都是被逼的,都是被一步步逼成這樣的!”跌坐在地上的楊舅舅緩緩站起了身,他指著自己的胸口說著。“我沒出息,我承認!我原本也沒有想過這輩子要有什麼出息,吃飽喝足過著我的小日子我知足!可是呢……”
他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自從我姐姐嫁給了那個有錢的鰥夫,一切都不一樣了!”
“當初姐姐介紹我和我老婆認識,我知道她瞧不上我,可我還是喜歡她。後來我們結婚了……”說道這裡,他的嘴角掛起了一絲笑容,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隨後那笑容就漸漸消散掉,被一種悲慼的情緒替代。“可是好日子沒過幾天,她就開始嫌棄我。嫌棄我沒有文化、沒本事、沒能力。說如果不是聶總的小舅子,她根本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說著說著,地上的男人斷斷續續地哭了起來。“再後來,我這頭頂就綠了,真的綠成了一片草原!我忍了,為了孩子,可她又與我鬧起了離婚。”他忽然間抬頭看向了眾人,惶恐又激動地打量著眾人的神色,“你們知道綠成一片草原是什麼滋味嗎?那會兒我都懷疑自己的孩子是不是我的,直到親子鑒定普及了,我這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下來!你們不明白!這感覺是有多憋屈!”
“後來我求著姐姐和姐夫,哦,現在不是姐夫了。求著他們進了聶氏,從小員工幹起,一點一點進了管理層。我知道是有聶家在關照我,可是我也努力了啊!”他用手臂胡亂摸了一把眼睛上濕潤的淚水。“終於,我老婆安分下來了,肯正經和我過日子了。可她還是不滿意,說什麼沒有給她想要的生活!吃的用的都要和我姐姐攀比!”
他羞愧地捂住了臉,片刻過後又恢複如常。
“我知道我做的不對,可是這姓聶的也太不地道了,好歹我們也是親戚,他竟然送我去吃牢飯。我是挪用了點公司的錢,可這聶氏估值好幾個億,我這點小錢不過是九牛一毛,犯得著這樣趕盡殺絕嗎?”他想起這件事的時候就咬牙切齒起來,“我被丟到了那樣的地方,都沒臉面對我的孩子,我的老婆一聽我要去吃牢飯,帶著孩子立馬跑回到孃家,毫不猶豫地和我離了婚!”
他想到這裡,又湊到了陸明傑跟前,“求求你了,幫幫我!幫我把孩子的撫養權要回來!我的孩子他不想認我這個爹了,甚至要和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改嫁,連著姓氏都要改了!”
陸明傑深呼吸一口氣,“幫你?我憑什麼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