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蓉想到當時的尷尬場景一時間有些難過。

“我覺得大哥不過是一時間叫錯了，你不用在意。”聶梓桐開口安慰道，她知道大哥陸明凱有多愛戀亡妻，也清楚他又多喜歡方蓉。

或許他現在也是在猶豫和痛苦吧，像是被兩股力量撕扯著，他應該也不會好受。

“我本以為我清楚嫁過來以後會面對什麼，我也做好了幫助他慢慢遺忘過去傷痛的準備。”

方蓉著著，就用雙手捂住臉。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將臉上的手移開，此時她的眼眶已經徹底紅了。

過了好久，她才用沙啞了的喉嚨接著：“可是我完全沒有想到這種事情居然會持續這麼久還沒有起色。已經一年多了啊，他還是會在夢裡叫那個女人的名字。”

“就算是這樣，可是他清醒著的時候所有的目光都在你身上，這些還有什麼好在意的？”

聶梓桐拍了拍她的肩膀，還好，這個女人並沒有太過難過。

很快方蓉就鎮定了下來，“我知道我不該有這樣的情緒，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該和一個已經亡故的女人計較，可是現在……每當我看到陸明凱偷偷看那個女人的照片的時候，我的心就有點疼。有時候我甚至懷疑自己根本比不上一張照片。”

“怎麼會，活著的人當然比死去的人重要。”

方蓉聽到這裡並沒有開心多少，“可是那個女人已經成了他心中的白月光，她永遠年輕漂亮。可是我呢，我會漸漸變老，會變成白牆上面可惡的蚊血。”

她到這裡微微啜泣了起來，彷彿十分畏懼這樣的日來臨。

“沒關系的，不會的，大哥是一個極有責任感的人，他不會拋棄你的。”

“責任感？兩個人如果因為這樣的東西而勉強彼此生活在一次，那還真的是不幸啊！”

方蓉的臉上居然掛上了微笑，可是這樣的笑容竟然比剛剛哭泣的面龐更令人心酸。

這種帶著絕望的微笑，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恐怖的表情了。

“啊，大嫂如果你是蚊血我可能就是粘在身上的白米粒了，蚊血不容易清理掉，白米粒可是隨時可能跌落在塵埃裡，然後被人遺忘掉。”

“哈哈哈……”，方蓉忽然之間笑得更為燦爛了，“所以，千萬不要讀悲傷的故事，等到某一天處境和故事裡的相似的時候，不幸的滋味會是加倍的。”

“我倒是覺得提前嘗嘗悲傷的滋味沒什麼不好，只有痛苦才是人生最好的學費啊。學會了趨利避害終究能夠活得容易一點。”聶梓桐淡淡地著，聲音極低，似乎並沒有在意方蓉有沒有聽到。

緊接著兩人都沒有再些什麼，原本聊天的聲音被鞦韆發出的吱嘎吱嘎的聲音替換掉。

“其實陸明傑對你不錯了，至少他心裡只有你一個人。”方蓉的語氣裡甚至帶著幾分羨慕。

“其實大哥對你也不錯……”聶梓桐這般著，隨後將視線移到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