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被單，低聲自問，語氣卻有些不肯定……

不僅僅是因為內心的卑微，而且，她真的不瞭解他……

“為什麼不肯讓我知道？”

“不能讓她知道！”

書房內，君之牧剛接了一個電話，握著手機，他的臉色顯得有些冷沉，“這件事不能跟她提起……”

手機那頭的陸祈南有些不同意，“之牧，你也知道喬寶兒那鬧騰的性子，以其讓她胡思亂想不如干脆告訴她你的病……”

“我說了不能跟喬寶兒提起。”

君之牧聲音冷了三分，咬重了音，“還有爺爺那邊他想查的事，也別讓他知道……”

陸祈南被他喝斥地一怔，眉宇緊皺。

陸祈南沒有了平日那嘻皮笑臉，嚴肅了起來，“爺爺他派人查這麼多的事情都是為了你，他擔心你腦子裡那枚子彈，你到底知不知道，如果它發生了偏移，你隨時會沒命的……”

“那年你和唐聿突然發生車禍，他重傷成了植物人，而你醒來了漸漸康復。你內疚所以你隱瞞了這枚子彈的事，你遲遲不同意手術到底是在懲罰自己，還是在苛求自己的良心，現在唐聿已經好了，你到底打算拖到什麼時候……”話到最後，陸祈南的語氣都有些急了。

爺爺很著急，他和裴昊然都很著急，可是不管用，君之牧根本不聽他們的。

陸祈南想著，或許讓喬寶兒這妖女知道了，她會有點作用，可偏偏君之牧態度異常堅決不讓他們跟她說。

“之牧，唐聿他不會怪你的，你不需要這樣等著他親口原諒你……”

比起陸祈南那急切的聲音，君之牧邁著腳走到書房落地窗前，步子顯得平靜許多，自嘲一笑，“六年了……”

“唐聿在醫院裡躺了六年，他錯過了太多了……”

六年的時光，可以徹底地改變一個人。

“如果當初他知道開車過來救我，會讓他失去這六年，他不一定捨得……我的命是他給的。”

我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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