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號碼撥通後,那裡始終傳來的都是說著線路忙的電子女音。
沈恪恪這才開始慌亂了,她不死心,又撥打了一遍,這次是家中的座機,可惜也同樣無法撥通。
還是說,外面已經真的很亂了?
她焦急地放下電話,非常後悔自己先前沒有直接回家還特麼腦殘跑去找莫易。
她抹了把臉,沖著貨架那裡清聲道:“別去窗戶和門那裡,有怪物靠近了也別出聲,立馬來找我。”
說著沈恪恪就不顧有沒有聽到回應,急急鑽進了室內盥洗間,將身上粘著的碎肉和遍佈的血跡都沖洗了個遍。
清澈冰涼的自來水噴湧在身上,發上,似乎帶著久違的生命力。
她眯著眼,看著隨流水淌下地的鮮紅血跡和碎肉,有些舒慰地哼唧了一聲後就速戰速決,又套上了起先脫下的髒衣服。
洗手臺前的鏡子印出了她現在的模樣,沖洗過後明顯比之前能見人多了,除了膚色有些詭異外其他倒還都正常,若是換上自然的膚色,估計這幅形象去參加選美比賽都能拿回來個不大不小的獎。
沈恪恪就這水霧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聲音很清脆,但臉上手上卻是沒有任何知覺的。
她嘆了口氣,隨意撥弄了一下的齊肩發推門離開了盥洗間。
而外面的謝希時貌似早已收拾好一看她出來就睜著雙烏溜水亮的漂亮大眼期盼地從坐倒的地上跳了起來,期間還差點被揹著的重重揹包弄得仰倒。
他漲紅了臉,穩住了身形後羞赧地望向沈恪恪,用著薩摩耶找主人討肉吃的神情。
沈恪恪哭笑不得地將他瘦小身體上拖著的揹包取下來,開啟翻了翻後滿意地轉身又去拿了一個揹包過來。
這次的揹包足夠小了,看樣子應該就是專門給小學生準備的,不過至於為什麼高中學校的小賣部會出現小學生用品,就無從知曉了。
於是謝希時只得提著小包邁著小短腿又去搜颳了一遍貨架,而他之前辛辛苦苦裝的大包則去了沈恪恪肩上。
看著如此任勞任怨的小萌物,沈恪恪覺得身心都舒暢了。
女式包裡裝著的都是壓縮餅幹、巧克力等補充能量的食品,其他的則是礦泉水以及少許運動型飲料了。
感慨了一番萌物的雞智早熟後,她又拿著另一個男式專用的揹包,跑去搜颳了一番零食區。
小到棒棒糖,大到盒裝餅幹,甚至連楊梅泡菜神馬的她都不放過,一一撿了個遍,碰到佔地面積大的就連盒帶殼扯掉,一窩地往包裡倒
事實上她早就想這麼幹了。
而繼續收撿末世必備口糧的謝希時完全被搜刮著笑得格外兇神惡煞的沈恪恪震精了。
終於將三個包都塞得鼓鼓的後,沈恪恪才通體順暢像是一夜之間瘦了十八斤似的將這次搜刮活動宣告結束了。
謝希時眼觀鼻鼻觀心,繼續裝純裝蠢賣萌乖巧地跟在她後面一句話不說,只揹著個小揹包走的一板一眼,像是個剛踏入校園的一年級新生。
沈恪恪左肩挎著男女兩式重重的揹包,跨過商品似乎沒少多少的眾貨架,來到破了玻璃的櫥窗處,單手推開擋住門的貨架後,率先走了出去。
謝希時瞪眼,看著貨架輕松被推開後驚訝地撲了過去想要試試是不是果真如他所見的那麼容易推動。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見貨架很不給面子地半點都未挪動,他洩氣地鼓了鼓臉,小短腿毫不客氣地踢了踢貨架,釋然後又啪嗒啪嗒追著沈恪恪的背影追了出去。
而剛出了小賣部,謝希時就傻了眼。
與他一起傻眼的還有沈恪恪同學。
她剛出小賣部就發覺了不對勁,好吧,這麼說不是為了說明她直覺敏銳,而只是單純想說明有不對勁。
具體什麼不對勁呢,比如說森森的陰風,森森的陰風以及森森的陰風
還有最不容人忽視的粗重低吼聲。
沈恪恪忽然很想咆哮,不是喪屍都怕他麼?這剛出門就擠著的這麼多虎視眈眈的喪屍究竟是腫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