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希息一聽這話立馬又不高興了,她惱怒地跺跺腳,小女兒家姿態十足:“怎麼你一定非要覺得我謝希息就是個愛惹麻煩的惹事精呢?誰說我出去就一定得出事了?我可是有異能的!”
她像是剛想起自己有異能一般,一拍腦袋,喜滋滋地後跳著蹦離了幾步,三兩下就忘了之前的不愉快:“哥哥,我給你看我的異能。”
聲音不大不小,卻讓長長一條因為過久時間等待而顯得有些焦躁的隊伍安靜了下來。
異能雖說不少見,但是,說是萬人其一也不是過分的,最起碼現在這個隊伍裡面還在乖乖排隊並為自己是否能留下來的問題而擔憂的眾人裡面就找不出哪怕一個異能者。
他們甚至連個身為異能者的熟人都沒有。
因為那樣的人早就以特殊身份直接提前接受檢查進了基地了。
所以謝希息的話成功地吸引了這些人的注意。他們崇拜而又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眼裡露出的渴求是帶著濃濃的嫉妒和害怕的,但表面上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個動作惹了尊貴的異能者不高興,招來殺身禍。
謝希息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腦袋,腦後旳馬尾隨著她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一道來回蕩漾的弧線,她似乎很享受這種被萬眾矚目的優越感。
不過優越感和安全感往往是不能並存的。
比如說現在的沈恪恪,她在看到這樣的謝希息後本來就所剩無幾的安全感已經徹底歸零了。
她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就看到謝希息兩手合著騰空,而後掌心慢慢拉開距離,一個翻滾著的晶瑩剔透的淺藍色水球隨著兩掌掌心間的空隙逐漸變大,直到變成一個籃球大小才停下來。
周遭的人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驚嘆了一聲,甚至有人都快要按捺不住想要沖上去將那水球奪過來一把塞進嘴裡的沖動了。
在末世三個月後的現在,水資源已經成了極為稀缺的存在了。
但總有人在羨慕的同時習慣性地用貶低對方使自己羨慕的地方來掩飾自己的羞赧。
這種人我們通常稱呼他為“嘴賤”。
事實證明,無論是在什麼時候都會缺不了嘴賤者的身影,比如說現在。
一個距離他們大概有五六人距離的額前劉海又厚又長幾乎要把半邊臉都遮住至於為什麼只遮住了一半,沈恪恪覺得他應該是為了能夠更好地露出另外半邊臉上的眉釘鼻釘唇釘等一系列各種釘)的俗稱殺馬特紅毛青年怪聲怪氣地道:“這種水球能用來幹嘛?給你的異能者哥哥們放洗澡水?”
他說話的時候,嘴裡的舌釘在陽光下一閃,亮瞎了沈恪恪的鈦合金狗眼。
這樣的人究竟是怎麼活過三個月的……
謝希息也被他一臉的釘子閃了下,被閃暈了的她惱羞成怒地呸他一口,勃然大怒:“你……”
然後腦袋一時發熱,怒氣沖沖地一揮手控制著水球射向了那個殺馬特。
沈恪恪覺得這一刻的謝希息帥爆了。
當然,如果她的準頭再好一點,沒有在水球掠過自己頭頂時手抖了一下,誤傷到自己,她會覺得她更帥。
莫名其妙躺槍的感覺不好受,被臨頭一水球砸得暈頭轉向更不好受。
沈恪恪晃了晃腦袋,聽到水球在頭頂上炸開,不偏不倚地落在自己的腦袋上,嘩啦啦的水聲如瀑布下湧,像是在用洗澡盆那麼多的水澆灌花一樣。
這水球畢竟是異能者的,雖說看起來沒有多大攻擊力,但是異能者的異能,本身就是用來對付喪屍的。
她坐在輪椅上,動彈不得,也躲避不了,腦袋似乎在這一瞬間被人按下了“格式化”的按鈕,昏昏沉沉,暈暈乎乎。
不知過了多久,像是很長,又像是僅有幾秒。
她聽到有少年憤怒的咒罵聲,還聽到有少女驚慌失措的道歉聲。
還有各種紛亂的聲音,像是用有人鋸子拉在木頭上演奏音樂一般,刺耳又嘈雜。
嘈雜過後,她又聽到一聲驚叫,有不可思議的女聲傳來:“天吶……她居然是喪屍!”
經過水球的洗禮,沈恪恪臉上用來掩飾膚色的妝已經被悉數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