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的話就像是當頭一棒，讓林樾呆在了原地。

他不是沒想過這種情況，可現實和想象畢竟是有差距的。

他寧願溫酒打他也好罵他也好，反而她這麼平靜地說出這句話讓他有些沒辦法接受。

就好像他的存在對溫酒來說只是為了緩解她睡眠一般，再也沒有其他的特別的。

林樾想問她，卻又沒有勇氣。

林樾轉移了話題：“我們去治療好不好？”

契約結束也沒關係，他的目的只是能夠待在溫酒的身邊，其他的東西他都不在乎。

只要她好好的就足夠了。

溫酒沒有回答，視線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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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溫酒的目光虛無渺茫，給他一種隨時要離開，想抓卻抓不住的感覺。

他越是這樣林樾就越慌。

“癌症不是就沒有救的，你看我媽媽不也是好好的嗎？不要放棄自己好嗎？”

溫酒淡淡開口：“可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每天住在病房裡，化療吃藥，每天只能聞著消毒水的味道。”

“我討厭醫院。”溫酒慢慢轉過頭，“從我父母離世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去過醫院。”

林樾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醫院。

“連我們認識的那一天，也是因為我暈倒被送進醫院被查出了腦癌，每次進醫院都只有壞訊息，下一次去醫院等待我的就是死亡，所以為什麼要去呢？”

林樾還沒有來的及消化溫酒話裡的資訊。

“不是這樣的，只要積極治療，你未來還會有很長的時間去做你想做的一切啊，如果你現在放棄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想做的就是安靜地死去。”溫酒平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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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們走之後所有的重擔都扔在了我的身上，同齡人在享受生活的時候，我的生命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我像是上了發條一樣，根本就不敢停下來，這樣的日子我已經過夠了，其實這樣的結局對我來說是一個解脫，就是可能死的時候會有些痛。”

溫酒輕描淡寫地訴說著自己的經歷，神色淡然得像是在說別人的人生一般。

林樾眼睛泛著酸意，他知道溫酒吃了很多苦，管家經常和他說這些話，可他都沒有當回事。

現在他才意識到眼前的人比他還要小上一歲，卻已經承擔了這麼多。

他在最困難的時候遇見了溫酒，所有的困擾都迎刃而解，可她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孤立無援，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連睡覺都成了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