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瓊戈和助理辦理入住手續時祁銘趕上來,拿著自己的證件放到前臺面前,高大的身影往黎瓊戈旁邊一站,一聲分不清情緒的輕笑在黎瓊戈耳邊響起。
祁銘開的房間就在黎瓊戈隔壁,前臺小姐聽見祁銘的要求,八卦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掃了掃,這在她眼裡無異於掩耳盜鈴。
黎瓊戈拿好房卡,像看陌生人一樣上下打量了一眼祁銘,然後和助理拿上行李進電梯。
祁銘隨後也跟上,趕在電梯門關上以前擠了進去。
小助理低著頭站在黎瓊戈身後,漲紅了一張臉,顯然是犯花痴了,黎瓊戈還從反光的牆壁上看見助理悄悄打量他的樣子。
黎瓊戈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低頭看手機。
到了十八樓,黎瓊戈把助理的那張房卡遞給她,考慮到她是第一次和自己一起出來工作,多交代了兩句才分開。
就在這段時間裡,祁銘已經回到隔壁的房間放下了自己的東西,隨後又轉出來,在黎瓊戈關門的瞬間錯身進了她房間。
黎瓊戈握著門把手,這門關也不是,不關也不是,看著出現在自己房間裡的身影穩了穩心緒,“祁總,你走錯房間了吧。”
祁銘答非所問,“你可以不關門,明天頭條是什麼不用我說你也應該能猜到。”
黎瓊戈心頭一堵,用盡力氣地把門摔上,想不到他祁銘也會有這麼犯渾的時候。
她沒有好臉色,祁銘也絲毫不介意,好整以暇地在客廳沙發上坐下。
黎瓊戈本想把他當空氣,但他放在自己身上的炙熱視線實在讓人沒辦法忽略,放下行李箱,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找我什麼事兒?”
“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去法國找你了。”祁銘像是笑著說出這話。
房間裡似乎都充斥著她的氣息,祁銘一進到這個空間裡就覺得緊繃的神經都放鬆下來,撐著腦袋似乎下一秒就能睡過去。
黎瓊戈蹙著眉,“那現在祁總可以直說找我什麼事兒了。”
祁銘摸摸口袋裡的煙盒,想抽一支,想起她不喜歡煙味,又放棄了這種想法。
“下次別再去這麼久了。”祁銘帶著以前哄她吃藥時的寵溺語氣。
這麼熟稔的對話方式讓黎瓊戈怔愣住,隨後腦子裡那些被打著“要遺忘”標簽的記憶洶湧而來,最後定格的畫面是刺眼的手術燈。
一切溫情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從腳底蔓延至全身的涼意。
黎瓊戈心頭油然而生一股怒火,翻出包裡的煙,替自己點了一根,“祁總,你沒資格管我。”
“你也要來一根嗎?”
黎瓊戈看他盯著自己手裡的煙盒,忍不住笑了,朝他晃了晃,問他要不要也來一根。
她知道他大概只是驚訝她一個討厭煙味的人會學會抽煙。他們倆,她往前看了,原來那個總是教育她,跟她說大道理的祁銘卻還活在過去,活在那個黎瓊戈什麼都依靠祁銘的過去。
六年,她除了臉沒變,其他都都變了。她也終於知道了,像他說過的那樣,煙,可以麻痺人的神經。
黎瓊戈眯著眼,吐出一個煙圈,似乎享受極了,靠在沙發背上,一時無言。
祁銘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看著她吞雲吐霧的樣子,皺眉,“什麼時候學會的?”
黎瓊戈笑得嫵媚,撇了撇嘴,拿煙的手往前一送,熟練地在煙灰缸裡抖了抖煙灰,明知故問,“你說抽煙?”
“六年前。”
“為什麼?”
黎瓊戈看了他一眼,又微微眯上眼睛,“剛到紐約那一陣兒,挺累的,後來想起你說煙是個好東西,能麻痺神經,就愛上了。”
“阿黎,六年前為什麼……”
“行了,祁總別教我做人了,要我說,生活啊,還是往前看得好。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我累了,要去洗澡睡覺了,您慢走不送了啊。”
黎瓊戈實在沒什麼興致和他回憶當年,說完就起身,也不管他還在房間裡,一邊脫外套一邊往浴室走,最後進浴室前還不忘背對著他朝他揮揮手,“出去了記得幫我把門關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阿黎:我要洗澡,您慢走不送了啊
祁銘:鴛鴦浴,瞭解一下?
哈哈哈哈,作話四捨五入等於又開了一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