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來歷,果真是有些問題。”
幽深的長廊中,林青在疾步前行。
他的身前,是回爐重煉的真陽劍,不管前方有任何禁制,攜著至陽真火,此劍徑直就是一擊。
他的身側,則是紫氣環,時而有禁制被觸動的話,此環朝前一迎,便會將禁制的攻擊套入其中,偶爾有套不住的時候,林青在後面又會跟上一記天罡雷……
足不停頓地前行著,林青面上神色不動,但心中,他卻已經若有所思起來。
他這一路行來,長廊絕大多數的禁制都未曾被破壞,也便是說,那早一些時候進入此地的青袍修士,當是對這些禁制極其熟悉。
再加上此人對大殿那一陣法的控制,還有前些時日那一銀精的來歷,以及王家的躁動……差不多,林青已經可以肯定早先的猜測,當是絕對不錯了。
“不去器房和丹房,唯獨來這獸房……也許有保命之意,但這邊也絕對應該有某些東西,或者,某些靈獸!
倒是該再快一些,否則等此人拿下的話,恐怕要平白多生一些麻煩。”
念頭一轉,林青的腳步又再次一快。
他固然將此行的目標,定到了烈火神君的三件知名法寶之上,但直接與進入器房的四人爭奪,先不說麻煩,更有失手的可能。
與其現在去爭,不如另闢蹊徑,想來……無論是丹房也好,是器房也罷,既然那些人全都進去了,一時半會間,其爭奪絕對結束不了。
這個時候,他不如先行取了這邊的東西。
若是他所料沒錯的話,這邊的東西一旦到手,當能使他實力大增。
到時候再去器房,無論是與曲易二人聯手,還是另選其他途徑,一切當都在把握之中。
……
“墨靈前輩,信物已經出示與你,看在老祖當年與您的情分之上,請助晚輩一臂之力,我烈氏一族定當代代為您供奉。”
一個半圓形的巨大石室,石室之頂鑲嵌著數以百計的明珠,明珠淡淡的光輝交錯在一起,便是在地底,這裡也亮如白晝。
石室很是空曠,唯有中央,才有著一個玉池。
不過這池子之中可沒有水,這是一個火池,熊熊的地火在其中升騰著。
在火池的上方,又懸浮著一顆赤紅色的法珠,隱隱約約間,似是有一條蟲狀的東西,在法珠之中緩緩地遊動著。
外邊強行破除禁制的暴擊聲已經越來越近,一手持著烈火令,一手緊緊扣著枚玄色玉符,青袍修士面色微微有些難看。
“烈小子,神君當年於我有恩不假,不過我被禁錮於此八十年,卻也是他一手所為,而且,莫要忘了神君當年的遺命,你烈氏一族錯非出了神通境的修士,否則我為何要再度為你效力,莫非你以為,以我堂堂六級靈獸之尊,難道要屈從於你一個真元境的修士不成?”
伴隨著青袍修士的懇求,法珠之中不慌不忙地傳出了一道聲音,而聽這話意,儼然,這法珠之中竟然禁錮著一頭六級靈獸。
眉頭微微皺起,青袍修士一翻手,將烈火令收起,沉吟著說道:“前輩,不如這樣可好?你助晚輩一臂之力,他日裡晚輩若是無有辦法晉入神通境,必會還你自由。反之,晚輩若是敵不過外面之人,便是這枚本命符還能倖存,怕也落到他人手中去了。”
本命符,這是修士控制靈獸的一種手段。
本命符在手,靈獸一旦反叛,只需將其捏碎,便可讓其魂飛魄散。
不過,青袍修士卻不欲逼迫這一靈獸太緊,他的修為畢竟太差了,不可能時時刻刻將本命符拿在手心,一個不留意,若是這靈獸反撲的話……
但法珠之中的靈獸,顯然根本不欲接受他的意思,只聽其不慌不忙地說道:“烈小子,你以為我還會輕易相信這些話語嗎?外邊那人還有十息就能進來,你要麼是將本命符還於我,看在神君份上,我會保你平安無事,並會助你鏟除了那一看爐童子;要麼的話……是我們一起去見神君,還是我的命牌落到他人手中,就看天意了。”
十息,九息,八息,七息,六息……
靈獸的話語說完,已是過去了五息時間,還有五息……無論是考慮,還是逼迫,都已來不及了。
心知緊急,青袍修士眉頭再次一皺,也不說話,他一手扣緊本命符,一手忽地揚出了一道白光,正射到了法珠之上。
下一刻,就聽咔咔咔的一陣破碎之聲,法珠頓時破碎,那蟲狀的靈獸虛空一遊,便暴長而起,不過剎那時間,竟是化作了一頭七八丈之長的赤色巨蛇。
巨蛇長嘯一聲,身軀一遊,便降到了火池邊,隨即,它那充滿靈性的目光,又落到了青袍修士身上。
但還未曾等它再開口,石室外,轟的一聲巨震,最後的一道禁制,也被人強行擊碎。
一個黑袍修士徐徐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