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邀人,既要可以信任,又要有所把握的,當只有練問心一個,不過,若是被前輩修士欺淩了,練問心會出頭,這個當是很正常,但冰晶果這樣的事情……師門長輩從來不是任何人的保姆,哪怕練問心出了手,正常情況,林青也就是得到一些獎勵。
若是平常時候,冰晶果不冰晶果,獎勵不獎勵,林青並不會太將其放在心上,便當是孝敬一下練問心,也是無所謂的,但現在卻不同,現在的他,正是最缺寶物來提升實力的時候,否則的話,他也未必會將石家二人滅口了。
“是甩給那幾個世家,還是……”
心中暗暗沉吟間,林青便飛身而起,應時地,又有一道赤光迅速自海中飛了過來。
隨即,一切再度開始繼續。
“咦?”
晃眼又是半年左右的時間,林青身上的煞氣已經凝作了烏氣,一眼之間,就和專修殺戮之術的修士極其的相像。
但還是未夠,神魄期第七重和神魂期是一個質的跨越,哪怕這個跨越,林青的神念和境界早已達到,但依舊還是要足夠的火候,方才能成。
不慌不忙地巡著海,不慌不忙地殺戮著妖獸,從三級到六級,只要被赤蛇引上,沒有一頭能逃得過他的雷霆一擊,而從天上飛過的,在島嶼上找到的,只要不是一大波,也同樣是如此。
煞氣越來越重。
但這一日,正口吐本命飛劍,以雷遁般的速度,一劍轟殺了一頭鯊齒獸,忽地,林青目光一眯,轉頭看向了北方的遙遠之處。
極遠,遠到目光根本看不清,不過,隱隱約約的波動……
“劍修!陣法!還有……妖氣!”
目光微眯,林青微微地側了下頭,似是在聆聽,一小會的時間後,自這隱隱約約,更還混合在一起的波動中,他“聽”出了其中的三道。
一道淩厲並又孤傲,相隔如此之遠,並混合在數種波動中,也依舊遮掩不住它的本色……這是劍修,實力極強的劍修。
一道大氣龐然,隱現天地玄機,正是陣法的波動,而且若是林青的感知沒有出錯,此陣的玄妙,當還要在他的顛倒陰陽陣之上。
還有一道則冰寒徹骨,並最是強橫,不過和一般的修士不一樣,這道波動當是妖獸無疑,而且還是結丹期的妖獸。
“闖入外北海,還與結丹期妖獸發生戰鬥,這些人的目的……”
一陣聆聽後,林青眼中忽地流出了一道異色,稍一沉吟,他背後青光一亮,便振翅飛向了那邊。
……
“缺兄,左兄,再退一些,再引它深入六十丈。”
一艘墨色飛舟虛停半空,舟首插著一面靑旗,四周也飄浮著數十面,以這些陣旗為核心,淡淡的青光覆蓋了方圓十裡之地。
飛舟中坐有一男一女,正是昔日與林青有過一次同行之緣的元姓修士和獨孤寧。
眼見著前方的戰勢越來越猛烈,哪怕他連連催動大陣,青光也不由自主地晃動了起來,元曄眉頭一皺地一拍腰間,一枚上品元石隨即飛出,並自行地置入了飛舟之首的一座精妙法陣之中。
不急著平複晃動,元曄嘴唇一張,聲音便傳到了前方四人的耳中。
飛舟前方,四個修士。
一個孤傲絕世,只憑兩把法劍,就殺得陣外之獸不時地縮手縮腳,此人正是元曄口中的缺兄,也是獨孤寧的十三哥,獨孤缺。
與獨孤缺並肩而立的,則是一個女子,這女子的法器甚是古怪,居然是三面厚鐵巨盾,而且女子的身上,還穿著一身厚甲,不過她並未出手,也未直接去阻擋妖獸,而是不慌不忙地隱在陣中,淡視著外邊的一切。
而另外兩人,則明顯是魔道中人。
一個血袍白臉,總是面帶邪笑,也不施展法器,這人只是袖袍中揮出源源不絕的血雲,將前方大片的空間籠罩了起來,隱隱可見,血雲之中似是有一道道的穢光,似是泥鰍一般,一鑽一閃,神念都無法鎖定。
另一個則身穿黑袍,魔氣凝煞,揮手間,就見一烏黑法錐厲嘯穿梭,僅是聲音,就讓人頭皮發炸。
應著元曄的傳音,面色不動,緩緩地,血雲開始收縮了,飛劍和法錐也漸顯遲鈍,並隱隱露出了疲色。
“人族的小鬼,你們以為本座會中計不成?”
但這時,他們的前方,那鯊頭鳥身,翼展超過十丈的妖獸,卻忽地狂笑了起來:“本座與你們人族修士不知道戰鬥過多少次,就憑這點小手段,你們也想騙得了本座?哈哈,本座今天什麼事都不做,就專以丹火來煅燒你等,倒要看看你們能撐得了多少時候。”
笑聲中,妖獸雙翅一揮,立就有熊熊紫焰如潮汐一般,洶湧地沖進了大陣,當即就讓青光的晃動一下劇烈。
緊接著,它又張口一吐,金色的火焰,一道隱隱透出圓滿氣息的金色火焰,正是金丹之火!
“是他們!”
而也就在此時,遙遙飛來的林青,也看清一切了……除了元曄和獨孤寧,其他四人他全都認得出面容,尤其是那個黑袍修士,他更還會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