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幹什麼!”
藍菀兒握緊雙手,看著她警戒地後退了幾步,幾乎把下唇咬破,勉強提高了點音量,“我是來找子庭的,你讓他來見我!”
方子庭不在的事實是她最後一根能握住的稻草。
“哦?”吳宣掃了她一眼,慢悠悠的抿了口茶,似乎揚起了嘴角,“藍小姐今天來,應該不是來找方子庭的吧。”
陽光籠在她身上,藍菀兒卻未感覺到絲毫暖意。
尾音上揚,話裡有話的抬眸,“門口那群攝像頭,可不希望方子庭在。”
“你,你在胡說什麼!”
跺了跺腳,猛的上前一步,強裝硬氣的梗著脖子,“你就是一個打工的醫生,別想著能夠威脅我!”
她可是大小姐,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醫生,怎麼可能壓在她頭上。
只是......
不受控制的嚥了口唾沫,藍菀兒看過來的眼神愈發閃躲。
這股氣勢,她莫名的恐慌。
“藍小姐,大家都是聰明人,你何必這幅樣子呢?”
吳宣殷紅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覺察到她的位置變化,身子微微側倚,不著痕跡的掩去了小腿邊的一個筆狀凸起。
“我知道,你今天來是想要藉機會輿論造勢,藍小姐怎麼不問問我,說不定,我會幫你哦。”
眼睫眨了眨,笑意盈盈的倒是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跟剛才的樣子判若兩人。
頓了頓,藍菀兒的神色緊張,這明是溫潤如水的聲音,卻實實如重錘般擊打在她心頭。
將信將疑的瞄著她的反應,試探性的又上前了幾步,“你說真的?”
“當然。”
眉眼彎彎間斂去了眼底的暗光,吳宣衝著樓上努了努下巴,煞有介事的怨懟,“那小姑娘自己跳樓非要賴到我頭上,我可沒興趣替人背黑鍋,巴不得方子庭快點完蛋呢。”
說完還頗為苦惱的蹙眉唸叨,“也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下的手,方子庭撒謊說她醒了兇手都不露面。”
話音一落,藍菀兒原本緊張的心情陡然鬆懈,長長的舒了口氣,瞭然的打量著樓上的位置,心下暗自沉吟。
看來,方子庭還沒跟她說自己的事,事情發展太快,還沒來得及見光,倒是正好便宜了她!
有了這層依仗,說話自然也趾高氣揚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早知道如此我早就來找你了。”
抬手蹭了蹭額角的虛汗,藍菀兒懶散的坐到了吳宣的身邊,下一秒鐘,卻是陡然僵住了身子。
狐疑的蹙眉低呼,“這是什麼東西,硌到我了。”
“哦,我的眉筆。”
狀似無意的放進了兜裡,吳宣臉上帶著一抹輕描淡寫的笑,淡然的很。
“哦......”不疑有他的點頭,藍菀兒現在滿腦子都是找到“盟友”的快感,哪裡還顧得上其他的不對勁。
抓著吳宣的手臂,氣的幾乎將牙齒咬碎,憤恨的瞪著樓梯上朵朵的房間,恨恨開口,“就因為朵朵不喜歡我,方子庭直接要送我去國外,甚至連我們家的專案都吞了過去,我怎麼可能白白受他的氣!”
“哦?”吳宣歪著腦袋一本正經的想了想,頗為贊同的點頭,似是心疼的拍著藍菀兒的肩膀,“說得有道理。”
“所以,我才帶著記者來這裡拍點照片,左右只是演戲,我多少得讓他們知道,方子庭對自己未婚妻做出這種事,就是個負心漢!一輩子揹負這個罵名!”
瞞過了所有的不堪,藍菀兒委委屈屈的抱著吳宣的胳膊訴苦,低垂著頭,長髮散在身前,眼眸黯然,慼慼然的好一幅倔強模樣。
“恩,沒錯。”繼續點頭,吳宣故作驚呼,抬手掩唇,撲閃著睫毛,恍然大悟一般,“原來門口的記者真的都是你帶來的啊,嚇死我了,我就詐你而已,我還以為是方子庭要來監視我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