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都知道,蘇老是他的親生父親,他還不至於六親不認到這種的地步。以前他始終都覺得,顧深手段不夠狠戾,否則的話,怎麼在華夏市那麼長的時間,卻搞不定一個蘇氏?
現在他才知道,他其實只是不忍心痛下狠手,而一趟日本之行,顯然是開啟了他的另一條思路。
他將這一切都丟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他,沒有辦法不去接受。
他這一招不叫“借刀殺人”那叫什麼?
顧深眸光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蘇格,話卻是對著山下勇智說的,毫不客氣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
山下勇智聳了聳肩,也沒有意思再當電燈泡,不過走之前,他還是說:“陶宛如也算是我的半個丈母孃,她在日本我就讓人檢查過她的身體,她的腎臟不好,所以腎源問題,我已經搞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後天就可以安排手術。”
聽到這個訊息,顧深倒是挺意外的。
不過男人沉吟了片刻,只含蓄地說了一句,“……謝了,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山下智輕笑,“你欠我?你憑什麼說欠我一個人情?我又不是為你做的,我是為蘇格做的,要欠人情也是她欠我的人情。”
“……好了,我走了。”
他說完,抖了抖衣領,很快就一躍而下,順著樓梯的臺階,往下走去。
腳步聲漸行漸遠,不一會兒就徹底消失不見,這後樓梯口本就安靜的很,第三個人走了,一時間就只剩下了蘇格和顧深,彷彿是連空氣都變得微妙起來,子衿聽到那腳步聲一步一步逼近自己,很快就站在了自己的身邊,男性灼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在自己的頸項,她因為是側身對著顧深的,這會兒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起來,那些沉寂了7天的血液,都重新活了過來,這種感覺,像是被他主宰了所有的一切。
蘇格心裡卻是更難受。
她咬了咬唇,一跺腳,就想要跑,只是腳步才邁開一步,顧深就已經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她朝思暮想的男聲,這一刻就在她的耳蝸處,嗡嗡的,性感的,渾厚的,好聽的,所有一切完美的形容詞,都可以用在他的聲音上,亦是讓她悸動的,卻也讓她覺得委屈——
“去哪兒呢,嗯?一見到我就要跑,有7天沒有見我了,一點都不想我麼?”
想,怎麼會不想?
可是他也知道想麼?
他說走就走了,留下了一個爛攤子,讓她一個人承受著無盡的折磨,她還懷孕了呢,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難道就不能兩個人一起好好商量麼?吵架也好,冷戰也好,他為什麼就不能在自己的身邊呢?偏偏要在她難受的時候離開,一走7天,現在回來了,就輕飄飄一句,你不想我麼?就可以當成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麼?
…………
“放手!”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悶,還伴隨著一股子的酸澀,用力的掙扎著顧深的手,“我讓你放手!顧深!”
“嗯?”
顧深當然不會放手,男人挺拔頎長的身軀很快就湊上去,雙手控制著她的力道,就將她抵在了一旁的牆上,他順勢壓上去,子衿還在掙扎,他就用自己的膝蓋頂住她亂動的雙膝,一手掐著她的細腰,一手按住了她的後頸,不由分說就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