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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醉東風(9)

“世子爺看!”那羅延忽把千里眼遞過來,興奮大叫,“女牆上的是不是陸士衡!”

晏清源接過,往城頭看去,“陸”字大旗下,當真立著一身穿銀甲,弓箭隨身,威風凜凜的武將,雖看不大清容貌,卻自有大將之風,當是陸士衡無疑,果然儀表不俗,才生的出那樣標緻的女兒,晏清源一笑:

“先把盧靜給我拉上來!”

語音剛落,就有兩人將盧靜帶到大軍陣前,晏清源遠遠給他一記眼神,警告的意味明顯,盧靜的身軀被第一縷晨光裹住,他消瘦得厲害,此刻好不易站定,面上枯似屍骨,兩眼空茫茫地看著壽春城。

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後,盧靜呼吸滯住,眼睛動也不動盯著牆頭“陸”字大旗。

晏清源扯著轡頭,在原地悠然打轉,馬鞭指向那羅延:

“他沒多少氣力,你卯足了勁給我念出來!”

那羅延腰背頓挺,面上一凜:“是!”說著笑呵呵展開一張信箋,躍至高處,衝對面牆頭上陸士衡搖了兩搖:

“前壽春主薄盧靜給陸將軍您的勸降書!”

這一吼猶如霹靂破空,極具聲勢,震得對面牆頭梁兵又是錯愕,又是氣恨,見魏軍持盾蓄勢,這邊搭箭拉弓也無濟於事,徒然浪費器具,其間幾人,看著陸士衡忍不住急道:

“將軍!主薄他降了晏清源!”

陸士衡面上幾無表情,只嘴角肌肉動了兩下,一口回絕:“盧靜之不是這種人,定有難言之隱,為形勢所逼,晏清源正是為亂我軍心,莫要上了他的當!”

“靜頓首陸將軍足下!今見將軍別來無恙,幸甚幸甚!將軍才為世出,昔者控弦百萬,名揚江左,何其壯也!

然國家無道,君王昏聵,又有浮雲翳日,小人當道,將軍困守孤城久矣,建康無一兵一卒援之,只在諸子相爭,挑其內訌,無視國家黎庶。今大魏旗鼓相望,埃塵相接,勢如沃雪,可蹈湯火,其勢實難拒也!

夫明者去危就安,智者轉禍為福。將軍今如魚遊於沸鼎之中,燕巢於飛幕之上,當開從善之門,決改先迷之路,君緣何空使兄弟子侄,足首異門,垂髮戴白,同之塗炭?想君早勵良規,自求多福,亦念蒼生,若能卷甲來朝,當保其祿位,全其功名,若遂不改,方思僕言。聊布往懷,君其詳之。盧靜頓首!”

一篇文章被那羅延讀得抑揚頓挫,情理兼得,卻早聽得壽春城頭眾將心火亂竄,顧知卿因早年做過一方太守,亦有守城經驗,此刻就在陸士衡身側,隨即破口回罵:

“盧靜之,你這個沒骨氣的!日後有何顏面見你先人?!還不趕緊了斷!”

盧靜面上極是羞愧,轉頭便流了兩行清淚,心底直念道將軍你千萬別怪我,待確保菀兒媛華無事平安後,我盧某人再面南了斷!

因遵晏清源安排,那羅延可謂使盡了全身的勁,拿腔捏調的,此刻命人帶走盧靜,重回晏清源身邊,抖著事先預備的這篇《與陸士衡書》:“盧主薄好文采呢!”晏清源面上淡淡的,看也不看一眼,“差強人意罷,給我往壽春城頭射過去,好叫陸士衡一辨真偽!”

說著聽對面顧知卿不罵了,悄無聲息的,晏清源重拿了千里眼,對準城頭,見陸士衡正同身側幾個副將似在交談著什麼,場面略有騷動,卻沒什麼令人欣喜的大水花,他本意在於誘引陸士衡放了吊橋,遣出個先鋒軍,衝過來一怒突圍,或是能引得他人降了,此刻見動靜不大,副將魏平猶疑問道:

“看來陸士衡穩住了軍心,搭雲梯嗎?”

晏清源搖首,略一思索,朝那羅延示意,那羅延轉身便把歸菀給推了上來,魏平正納罕,一抬頭,就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來到眼前,模樣極好,只是嘴裡被塞了團東西,定睛一看,竟是條男人的褻褲,魏平想也不用想,知道是晏清源的,輕咳了聲,乾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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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這是要?”

晏清源目不轉睛只管打量著歸菀,哼笑一聲,毫不遲疑將其上襦撕開,一把扯盡丟了,大片雪膚登時露出來,歸菀身上只餘一件褻衣,冷風吹上來,肌膚早浮起層層細密顆粒,她叫也叫不出,一雙眼睛立時變得通紅,身子一晃,已被晏清源持鞭捲上馬背,正落他懷中。

下面亦突然被灼人硬物頂了兩下,歸菀嚇得扭身就要逃,晏清源不允,三兩下便重新固定了她:“我問話的時候,不許走神。”

說著將她不知如何安放的兩手搭在自己頸間,笑著抬首:“你說了,我便不碰你好不好?”他看她模樣,忍不住又逗道,“怎麼這樣害羞?是因為我麼?”

歸菀眼中頓時溢位了淚,回答起他先前問題:“我和姊姊本要替主人將書送到溫州去的。”

晏清源摸上她紅透的小耳垂,笑了一笑:“你這身子生的無一處不好,爹孃怎忍心將你賣做奴婢?你那主人想必也瞎了眼,怎不將你收了房,偏來做這樣的苦差事?”

“我若是有你這樣的女兒,”晏清源貪戀她身上香甜,撩開一縷青絲,埋在她頸間流連,“得仔細養著才是。”

歸菀被他撩撥得害怕極了,伸手去推,只覺他那胸膛健碩地宛若堅石,又是徒勞,晏清源卻順她意,隨即掣了掣身子,盯住她嫣紅嘴唇:

“你聽話,我還送你回壽春城裡可好?”

“不,”歸菀心頭重重一跳,臉倏地又白了,“我不回壽春,我和姊姊既受主人所託,自然是要去溫州的。”

聽她忽然篤定,晏清源“哦”了一聲,“傻孩子,溫州路途遙遠,兵荒馬亂,你難道不怕再見不到爹孃?”

淚無聲簌簌而落,歸菀傷心搖首:“我沒有爹孃……”

“好,”晏清源慢慢給她拭淚,“我帳中如今無人,倘是你侍候地我滿意了,便遣人送你們去溫州。”他又笑了,“知道怎麼叫男人滿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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