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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念奴嬌(23)

麻煩支援正版! 泗洪的主將,在見到朱八後, 果被其忠烈感動, 即刻率傾城之力, 調出三千兵馬同朱八一道趕回馳援壽春, 途經寧陵, 再求支援,因寧陵主將早嫉妒陸士衡多年功業,藉口推諉, 一度阻攔他二人回城, 朱八憤慨難當,剁了一根手指,以明心志,駭得寧陵主將知此人硬攔不得, 只得放他出城去。

這一來一回, 便耽誤了近十日下去,再兵臨城下, 見魏軍重重包圍,實難突破,無奈只得打算趁夜『色』衝入城圍,方近了城郭,卻見四下火把通明,一騎突兀地立於前方高處, 那人一身甲冑, 馬槊斜斜在手, 正隨著駿馬微微晃動。

朱八定睛看了看,見這人十分年輕,兜鏊同高聳的眉峰一道遮住了他又深又暗的眸子,腦中忽劃過一道亮光,直覺告訴他,這人就當是魏軍主帥晏清源了!

“前面的可是晏清源!”朱八忽一聲怒吼,手中一段長矛,已握得滾燙,猶如烙鐵。

今晚無星無月,似要布雨的前兆。

有人替晏清源高聲回道:“大將軍名諱豈是你『亂』叫的?今日,我大將軍就來會一會你!”

朱八暴喝一聲,一馬當先,即刻衝進了魏軍鐵騎之中,一路衝殺過去,竟生生將圍上的魏騎一分為二劈開,直『逼』晏清源眼前!

蘧然抬目間,一雙寒星似的眸子正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

他是如此地醒目,簡直令月光也要失『色』,魏軍的主帥竟生了這樣的一雙眼睛!

朱八有一剎的錯愕,很快奮力揮起長矛,直撲晏清源胸口。

這一出手,熟極而流,本以為晏清源會錯身避開,卻只聽一聲巨響,槊與矛死死地架在了一處,兩人一時誰也動彈不得,朱八一愣,晏清源反手一轉,馬槊宛如金蛇出洞,極其靈巧地自腋下穿過,幾是倒『逼』過去一記便深深刺進朱八臂間,朱八一時吃痛,底下駿馬亦是猛地尥了蹶子,本能回殺過去,晏清源仰倒鞍上,長矛呼嘯著掠胸而過,他就勢避開,極快地掠了一眼,窺到朱八此刻胸前失防,再一錯身,整個人斜掛馬背,猛地抽出寶刀,就勁朝朱八坐騎腿間狠狠削去!

聽得駿馬一聲淒厲長嘶,朱八應聲栽了下來,尚未立穩,晏清源已對準他喉下破綻,槍尖徑直一挑,從他護心鏡上方錯過,自前甲邊側刺進,血便如注噴出,似葡萄美酒,似美人胭脂,頓時浸滿了身經百戰的那副鎧甲。

是了,他比自己快太多,他也比自己年輕太多,朱八眼睛瞪得極大,似不願相信,恍惚間見那晏清源忽然就笑了,年輕的主帥再使一槍,筆直出擊,徹底將他貫頂刺透,他軟綿綿倒下,很快有馬蹄從他柔軟的屍首上踩踏賓士而過。

廝殺聲卻沒有中斷。

見主帥幾未費力氣便殺了陸士衡手底大將,魏軍士氣頓渾不可擋,不到半個時辰,便將援軍三千人絞殺得乾乾淨淨,滾金的“魏”字軍旗,仍立於高地,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張牙舞爪的,晏清源抬首,習慣『性』眯了眯眼,那羅延已屁顛屁顛來到身邊:

“世子爺親自出馬就是不一樣!世子爺是霍去病再世!”

看他奉承得沒邊沒際,四六不著調,晏清源乜他一眼,那羅延面上卻換作正『色』:

“屬下這話不虛!世子爺的功業可不是坐享其成,這些年,不也都是血裡沙裡一刀一槍掙出來的?”

晏清源卻毫無興致,皺眉冷笑:“那又如何?鄴城那群老傢伙,很難服氣的。”

早年追隨大相國起事的一幫勳貴,大都出自六鎮,那時晏清源尚年幼,自難隨父征伐,等到大業初定,晏清源方成長起來,大相國也更重其吏才,而非軍事,這一次來打淮南,一為拓展疆土,一為軍功加身好立威……晏清源想著鄴中那四位論情份要喚叔伯的故舊勳貴,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便沒了言語,嘴角重新掛起淡淡的笑意。

那羅延暗中打量他半天,這才見機變了一臉的笑容愉快:

“世子爺英明神武,日後收服西邊,再攻下南梁,北面柔然同大相國又有姻親,看到時誰還敢不服氣?”

這一番宏圖大業說的輕巧,卻十分誘人。晏清源笑而不語,那羅延頓時來了精神,上前湊了兩步:“正事還沒說呢,再跟世子爺彙報探馬最新得來的訊息,城中能吃的都吃光了,陸士衡殺了僕從,當作軍食,顧知卿也殺掉愛妾,煮成肉膏,給將士們充飢。”

晏清源微微一笑,略帶譏諷:“看來陸士衡不光要敗,還要敗得留千古罵名。”

“他們最講究這個,世子爺叔伯的仇也總算報了!虧得世子爺搶回了那個嬌小姐,要不然,這會子肯定被她狠心老爹也煮了當軍糧啦!”那羅延接得無比順暢,想起那個嬌嬌弱弱的陸歸菀,心底卻疑『惑』:

世子爺該不會真要把她弄回鄴城罷?鄴城大將軍後院的女人,已經不少了……

晏清源哼哼一笑:“只怕她寧肯被她爹煮了,也不願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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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延笑得越發賊氣:“屬下不信!鄴城也好,晉陽也罷,有多少小媳『婦』大姑娘貴『婦』閨秀都等著大將軍凱旋吶!一個陸歸菀,大將軍不早就手到擒來了麼?”

“越是這樣家世清白讀了聖人書的小姑娘,越難馴服,”晏清源的笑意深了,興頭十足,“你看陸士衡那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架勢,再有顧知卿,比茅房石頭還臭還硬,你覺得,他們能教出什麼樣的姑娘家?”

說罷撇開不提,看了看身後,魏平等人正清點戰場,將兜鏊往那羅延懷中一塞,大步往營帳去了。

真是奇怪,他明明愛笑似的,隨意一睞,洩出的光卻是冷銳非常,此刻便這樣看著自己,歸菀神思飄遠,心道這人看著一點也不像武將,倒如江左的世家公子,轉念又思及爹爹,爹爹且掛著樞部尚書一職,換了衣裳,也是極秀氣的……她忽警醒過來,他怎配比爹爹!

下面亦突然被灼人硬物頂了兩下,歸菀嚇得扭身就要逃,晏清源不允,三兩下便重新固定了她:“我問話的時候,不許走神。”

說著將她不知如何安放的兩手搭在自己頸間,笑著抬首:“你說了,我便不碰你好不好?”他看她模樣,忍不住又逗道,“怎麼這樣害羞?是因為我麼?”

歸菀眼中頓時溢位了淚,回答起他先前問題:“我和姊姊本要替主人將書送到溫州去的。”

晏清源『摸』上她紅透的小耳垂,笑了一笑:“你這身子生的無一處不好,爹孃怎忍心將你賣做奴婢?你那主人想必也瞎了眼,怎不將你收了房,偏來做這樣的苦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