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香閣的書房裡,諸葛燁和逐個淩雲兩個人坐著,氣氛沉悶。
“歷來洪災顆粒無收都是朝廷開倉放糧,救濟災區,撥銀賑災的,可現在……”諸葛淩雲說到此處,自動消音。諸葛燁知道他要說什麼,嘆了口氣,“上代昌明皇帝勤政聖明,現在的光盛帝不同。若是這南方的饑荒在不解決南方的那些難民就要鬧到成都裡了。”
這時候,夜鶯在外面敲了敲門:“相爺,大少爺,該用午膳了。”
兩人的對話止住,諸葛燁就站起身,對著長子一揮手,兩人便起身出去。諸葛燁推開門;“去喊灼華和軒兒到正廳去吧。”
“相爺,二少爺和三小姐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似乎……”雅瑩低著頭,眼珠不動音色的轉了轉,“似乎到夫人的蘭亭閣去了。那裡是禁地,奴婢不方便過去,所以……”
果然,此話一出,諸葛燁的眉頭就是一皺,諸葛淩雲則是頗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又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將視線轉向別處。
他能看出來這個下人別有用心,更知道她話裡有話是什麼意思。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好開口。因為死者為大,現在凡是和去世的娘親扯上關系的事情,都能輕易牽動父親的心情。
“父親,我配你一起去看看吧。”諸葛淩雲看著諸葛燁逐漸陰沉的臉色,終於是開了口。
諸葛燁沒回話,只是點點頭,諸葛淩雲有看了夜鶯一眼,心中著實開始討厭這個女人。
雅瑩無視諸葛淩雲的眼神,就算他討厭自己又怎麼樣,沒有正當理由,他又不可能把她除掉。諸葛兩父子走在前面,她就立刻跟了上去。怎麼說那裡還有她見不得人的秘密。
只不過夜鶯忘記了,蘭亭閣除了是丞相夫人的院子之外,還距離相府後門最近。
三個人到了蘭亭閣門口,就見到相府的小廝過來行禮:“相爺,三小姐和二少爺已經在前廳等著了,三小姐還說有要事告訴相爺,還請相爺快些過去。”
三人同時一愣,夜鶯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不等她反應,諸葛淩雲就開口:“父親,既然小妹和二弟都到了,那我們也趕緊過去,剛才找不見,想必是軒弟又帶著小妹出去集市耍了。”
“相爺,前廳離這兒不近,幹脆找近處先用把,奴婢叫人把午膳端來。”夜鶯立刻搶言道。
“夜鶯,你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沒聽到剛才家丁說三小姐做找父親有事嗎?”這一次諸葛淩雲用三小姐來稱呼諸葛長君,就是想讓夜鶯記清楚自己的身份。夜鶯則是面色鐵青,不帶多言。
“爹爹!”剛入前廳,那個紅色的小團子又撲到了諸葛燁的大腿上。正如諸葛淩雲所說,諸葛長君的手裡還拿著兩串冰糖葫蘆,有一串已經十分不客氣的蹭到了諸葛燁的身上,黏糊糊的糖漿立刻粘在了藍色的綢緞上。
不知道為什麼,諸葛長君的笑容總是帶著光,方才因為想到亡妻的不悅心情,一掃而空,臉上反而掛起笑容。諸葛長君又瑤瑤手裡的兩串糖葫蘆:“這是二哥買的,爹爹大哥一人一串!”
諸葛長君說著,墊腳舉手就要往兩人的手裡塞。兩人無奈只能接過。
在桌邊坐定,諸葛長君才又開口:“灼華知道為什麼爹爹這幾日不開心,灼華有辦法可以幫爹爹。”
“三小姐,食不言,寢不語,要……”
“要記得規矩,夜鶯。”諸葛淩雲冷不丁來了這麼一聲。夜鶯閉嘴,雙眼卻還盯著長君。
諸葛燁沒在意一邊兩人的對話,而是伸手輕輕捏了一把長君的小臉:“那灼華說說,爹爹為什麼不高興,灼華有什麼辦法?”
“爹爹在為其他人吃不飽的事情發愁,是二哥告訴灼華的。”諸葛長君說著,往一邊的諸葛軒身上蹭了蹭,“灼華的辦法就是錢和吃得,除了皇帝的國庫和地方糧倉的開倉放糧之外,還要讓其他人都把銀子拿出來。然後然皇帝把他們的名字都記下,然後宣告天下人表揚他們,就像是府裡教書的先生表揚灼華一樣,這樣灼華就願意更加努力念書。而且這些銀子還要由皇帝還給他們,就像二哥借灼華的墨要還給灼華一樣,只有如此,二哥下次再來借,灼華我才會借給二哥,但是如果皇帝能少收取捐款人的賦稅,就會有更多的人出來捐更多的銀子。”
諸葛長君一邊用稚嫩的語言將方法說出來,一邊將筷子丟一邊,伸手去抓桌子中間擺著的胡桃酥。
若是放在往常,諸葛燁一定會敲長君一下,讓她先吃飯。可現在,他還震驚在諸葛長君的話裡。等長君的一塊胡桃酥啃完了,他才回過神問:“灼華,這些都是你想出來的?”
“當然不是!”諸葛長君眨巴眨巴眼睛,“這些都是二哥想出來的。”
“軒兒,這是真的?”諸葛燁轉眼去看諸葛軒。
“不……”諸葛軒剛想回應,大腿上就被長君敲了一下,“不錯,是兒子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