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悠完了牢房,長君又趴到了何天漠門前去。不為了偷聽什麼機密啊,戰況之類的,就是,膈應膈應那個閹人。
何天漠不是閹人。不過這不妨礙他眼裡的陰柔之氣。難怪這麼陰險呢。還當武將,如果自己是皇帝,見到這人第一眼就該抽他一巴掌,然後高深莫測的說:你是不是剛拔完蘿蔔?好的,既然你這麼辛苦,還是繼續回去拔蘿蔔吧。
她想著想著就樂,樂的何天漠一臉的莫名其妙。不過長君算得挺準,他看到長君在他眼前轉悠的確是挺煩,不,應該是神煩。幾乎咬碎自己的牙齒,才忍著沒有讓人給扔出去。
長君轉悠了一圈,有些煩。於是就回去琢磨這事該怎麼著了。齊陽傳來的信裡還沒有寫魏明奇到底要怎麼做。她得揣摩揣摩。其實不用這麼麻煩,今天晚上,半夜的時候,或者不用半夜,她踩上流光,眨眼間就可以沒了影。問完之後在回來,不止門清兒,還保證不讓人發現了。
比飛鴿傳書還要安全可靠。
但長君不想動。不是她懶。只是覺得這不是打仗。打仗不應該這麼來。否則自己一個人都可以拿下整場戰爭了。哦,以後可以試試。
不過試完了之後呢?徵戰沙場,然後將仙錦國擴大到整個版圖?再然後呢?哦,自己就成了不穩定因素,多的是要讓自己下臺的人。或者說,功高蓋主了,現在是和平年代,自己的存在是一個還在試驗之中的那啥炸藥,是和平的威脅。必須處之而後快。
師傅教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還是很懂的。
權利啊,亂七八糟的什麼什麼東西啊。雖然是掌權人的遊戲,不過這個遊戲太大了點,參與的人太多了點。制約多了點。
不喜歡。
這麼一想,長君還是打算自己琢磨了。最近有些忙啊,需要琢磨的事情挺多。除了何不才,還有魏明奇。嘖,怎麼僅是些人呢?
長君躲到帳篷裡,沒一會又讓人拖出來要去巡邏。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立刻被人教訓了一頓,說是不務正業。不對,不專心。萬一有奸細怎麼辦?萬一有人打進來了怎麼辦?萬一……
好多萬一。
長君忍不住拿白眼翻他。奸細都將在自己腦門上些倆字,奸細。或者四字,我是奸細。要麼在寫一句,歡迎來抓?
她樂呵樂呵的和人一起巡視。一切正常,一切安全。
所以所有的南蠻人都被威武神明的何天漠給嚇跑啦。
長君聽著這些議論,又笑。想要扯著嗓門在城門口吼一聲,“好好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清楚,這是在仙錦國之內呢!”然後又想著何天漠一臉嚴肅的在皇帝面前去領賞,然後被一腳踹飛出去的畫面。當然,這個踹腳的動作不可能皇帝來做。
皇帝長啥樣她不曉得,不過能跑下來,從龍椅上跑下來踹人。等踹完了,等著何天漠的才是滅頂之災吧?
這一巡邏,又巡邏到了牢房面前。嘰嘰呱呱的人一下子安靜不少,長君奇特,忽然聽到牢房裡頭傳出來一陣悽厲的吼叫,悽厲得她面板一顫,幾乎要跳起來抖上兩抖才能將身上的雞皮疙瘩給都下去。
“喲,這就折磨上啦?”
“嗨呀,你是不曉得,那小子嘴有多硬咯。”
“嘁,在硬如何?這燒紅的烙鐵一下出,燙幾個疤就給燙老實了。”
長君聽得莫名其妙,她才來這裡轉了麼有多久,那個時候還是空空的呢,怎一會的功夫就多了一個人了?哦,還是一個大腳都曉得的人?
使詐麼?
這也太突兀了啊。
何天漠不是等著折磨自己呢麼?
“誰啊?”
幾個一起巡邏的人看了看長君,長君正張著嘴一臉的莫名其妙。
又是一聲慘叫想起,幾人抽抽眉毛,不痛不癢,“還能是誰,俘虜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