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先前離開的那叫做桂翠的丫鬟回來了,對著在場的人都是一福身子,“前廳已經備好了飯菜,請諸位主子移步前廳。”
姜瑜的丫鬟,看樣子還是一個類似心腹的丫鬟,應該不可能是何禕長訓練出來的了。畢竟就算是在要好的關系也要避避嫌吧,將自己訓練的丫鬟放在被人身邊當做是知心貼心的大丫頭成什麼樣子啊。
所以這個丫頭應該是姜瑜自己的丫頭。看起來年紀不大,不太可能是陪嫁的,應當是後來買回來的或者就是李府上的丫鬟。長君想起齊陽說這個姜瑜的身份是姜國公的滴親孫女,會一些拿捏人的辦法也是理所應當的。
這一次沒有了李禕溪出門吃飯,飯桌就分開了。並且丫鬟和小廝們竟然十分霸道的將齊陽給翹了過來陪著何禕長的。兩桌一桌是男方一桌是女方,然而這兩桌明明昨天晚上都還是一桌吃飯,現在竟然要分成兩桌,中間隔了一個大大的屏風,實在是有些怪異。
好好的報餐了一頓,姜瑜又留在這裡說了一會兒話,等奶媽上前來說小少爺哭了起來應該是想親娘了才將她拉走。
長君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垂下眼眸端起身前的白瓷茶杯緩緩的搖了搖。茶水的熱氣還在翻滾,白茫茫的霧氣升騰到一定高度就擴散開來,融入到了空氣中。
“灼華姑娘的頭疼可還要緊?”
長君聞言抬起頭,何禕長漫不經心的吹開了噴灑在他臉前的茶水霧氣,話語卻是對著長君的。長君笑笑,放下茶杯,“哪裡有什麼要緊的,我的身體一向都是好好的,只要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是該好好休息休息,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灼華姑娘昨天才從病症裡脫身出來,又被在下拉出去遊蕩,是在下思慮不周。”
長君靜靜的看著何禕長裝模作樣,忽然有一點懷戀起當時第一眼看到的何禕長了。雖然那個時候他還叫做李禕長,不過身上讓人如沐春風的感覺比現在的虛假作態真是要讓人舒服多了。於是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繼續客氣,“那小女子就先行告退。”
何禕長沒有多說什麼,依舊在品茶。章緋眨眨眼,興致高昂了幾分,“聽說就算是病重的懷南也是一處遊玩的好地方,章緋見識短,也是個閑不住的,今天就不陪著諸位了。”
何禕長掀開眼皮瞅了她一眼,看著她臉上的興奮,不由莞爾一笑,“恐怕要讓姑娘失望了。實在是,魏將軍擔心姑娘的安慰,特地寫信前來告訴何某,還請將姑娘看管牢了。希望姑娘不要讓在下難做才是。”
“”鬼話!誰信!章緋咬了咬自己的一口銀牙,真要看管自己,昨天上午也不會讓自己一個人出門去遊蕩一圈然後見到那被分屍的白裡了。也不會在昨晚讓自己光明正大的溜出去了。
何況,魏明奇又不是豬腦子,怎麼可能做得出這樣賣隊友的事情?
但是看著何禕長現在毫不退讓的態度,心裡氣惱,卻也不會和他起直面的沖突,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就先回去睡一會兒,雖然說現在已經開春,但是被窩裡實在是讓人覺得暖和和不想離開啊。”
何禕長做了一個隨意的手勢,章緋立刻就頭也不回的飛奔了出去。不過她也沒有先回去睡自己的回籠覺,現在已經是上午了,太陽也出來並且升得老高了,章緋原本這兩年來過的生活都是天不亮就起的生活,現在更是不可能鑽回去睡了,於是唯一的去處就是去找長君。
長君的確實在休息,她偏著腦袋用手撐在桌子上,細細的柳眉微微蹙起一段褶皺,讓人看著就有些心疼。章緋推門的動作有些大,發出了聲響來,長君微微睜開眼看去,竟然看到一臉不虞的章緋,於是嘆了口氣問道,“怎麼了?誰惹你了?”
“還能是誰?這個宅子的主子。”章緋見到長君並沒有對自己魯莽的動作生氣,小心翼翼的鬆了一口氣,然後輕輕的關上了門,“也不知是他傻還是我傻,竟然騙我說魏叔要他照看著我,這是什麼意思?我出來魏叔原本就寄託了一部分願望,希望解決了這一次的瘟疫,但是現在竟然要一個人來監視我,不許我調查,這不是在詆毀我的智商麼?”
章緋的神色十分的鬱悶,看起來的確是心有不甘的樣子。悶悶不樂的走到了長君身邊坐下,眼裡再一次蹦出了一抹擔憂之色。不過這一次的擔憂和剛才在人前的擔憂是真了不止一丁半點,也不想剛才那樣的誇張,一看就是真的在擔心的。
長君被章緋這個可憐兮兮的樣子給逗笑了,搖頭,“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現在快要倒春寒了,我擔心瘟疫會再一次的擴散。那就有些讓人難以預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