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族長望著安樂的眼神很奇怪:“安樂,我也不瞞你,最近你把你嫂子推倒導致她小月的事鬧得人盡皆知。我們族中有兩個姑娘被夫家退婚,用的理由便是安家女兒歹毒愚昧,不堪為婦。”
“你爹孃給她們添了許多嫁妝,看在銀錢的份上,現在還沒有人來你家鬧。我看著你長大,知道你的秉性不壞。可我也是安家族長,事情鬧到我面前,我不可能一味的包庇你。”
“為了不被人拿捏,你為今之計就只有盡快嫁出去。一是堵住外人的悠悠之口,你名聲這麼壞都有人肯娶你,一定是因為此事另有隱情。二是嫁出去後,你就是別家人,安家沒有權利來管你。”
這,這件事怎麼牽扯這麼廣?安她又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怕。但是看著愁苦的安父安母,又什麼都說不出口。
安樂自幼無父無母,只有一個哥哥。但是哥哥管的太嚴厲,不會像安父安母一樣近乎溺愛的對待她。雖然她知道溺愛孩子是不對的,但是身為接受感情的一方,又不由自主的將他們看做是自己真正的父母。
父母對於兒女,大多時候都只有平安這個念想。期待、成材、那是之後的事。
可是,說實話,她要是因為任務和這個麻煩嫁給付長鶴,這不是在欺騙他的感情?
安樂左右為難,所以想問問系統怎麼辦。
系統:“你的自信我很欣賞,不過你確定付長鶴會娶你?”
這倒是,安樂想想付長鶴對自己的態度,不由得沮喪了起來。
安母推推明顯走神的安樂:“你怎麼想,若是沒異議,我就為你尋人了。家境富裕,玉樹臨風,才華橫溢的你就不用想了。阿孃能為你找一個性格溫和,不介意你名聲的人你都要偷笑!”
安:“付長鶴在廳中等我,我要先去找他。”
安父板這一張臉:“你若一開始就乖乖嫁了長鶴,哪來這麼多事。上次退親我已是愧對長鶴父母,這次你最好別去煩他,知道嗎!”
安樂這話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她不願再聽,做了個鬼臉,風一般的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安母扯扯安父的衣袖:“要是樂兒可以嫁給長鶴,我就是死了也能閉眼。”
安父連忙去捂她嘴:“瞎說什麼,你死了,留下我給他們兄妹倆折磨,你忍心嗎?”
安母安撫:“我就隨口一說,這也值當你認真!我不信你就真的不想長鶴做你女婿。”
“我當然想,只是退婚對一個男子來說,或許終身都是奇恥大辱。安樂又是為了這事嫁給他,要是長鶴心中有怨氣,娶了我們女兒後不聞不問,再納幾個妾室,抬幾個丫鬟,我們女兒能怎麼辦?”
安夫人低頭想想,遲疑著:“長鶴,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
安父嘆氣:“難道我們敢拿女兒的終身大事來賭這幾分不確定嗎?”
安樂不懂安父與安母對她的擔憂,她自覺這是一個和付長鶴冰釋前嫌的好機會。什麼今天的我你愛搭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不都是在說一種炫耀心理嗎?
如果讓付長鶴親身經歷了這種蘇爽的感覺,說不定他又會降反派值。
於是在廳中等了許久,喝了幾盞茶的付長鶴猝不及防的聽到了這個請求。
他端著茶杯,看不出喜怒:“安樂,憑什麼你有麻煩,我就得娶你。在你眼中,我付長鶴就這麼賤嗎?”
怎麼和預期的反應不一樣,安樂慌亂的解釋:“不,不是這樣,我只是想要,想要讓你出出心中的怨氣。”
安越小聲,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解釋有些蒼白。
付長鶴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恨恨的瞪了她幾眼,拂袖而去。
安樂氣的原地轉圈,丫鬟們不敢上前,怕觸了她的怒火。
還有一個人比安樂更生氣,安康鐵青著臉,將手中的紙摔到何靜怡臉上。
何靜怡平靜的撿起來,是一張休書。休書簡潔有力,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她仔細的將上面的字顛來倒去的看了好幾遍,忽然不可置信的般唸叨:“怎麼會這樣,我是主角,我是穿越者,不可能,不可能!”
安康厭惡的走開幾步:“你瘋瘋癲癲的說些什麼,怪我前些日子對你太好,你竟然膽大包天將手伸到樂兒頭上,安府已經容不下你了,我會讓丫鬟給你收拾東西,你走吧。”
何靜怡怨毒的看著安康:“呵,安康,你就不怕我將你那些惡心的、見不得人的念頭公之於眾嗎?”
安康的神色在聽見何靜怡的威脅後變得狠戾,他掐住何靜怡的脖子,緩緩用力:“第二次了,既然你不肯走,那我就送你一程。”
那隻鉗在何靜怡脖子上的手殘忍無情,任憑她如何掙紮都沒有絲毫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