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就是我記錯了，真是不好意思，哈哈。”

早川秋叫來服務員，點了兩杯拿鐵，微笑著目送服務員遠去，回過頭來盯著紀楊的眼睛：

“據我所知，東京沒有任何一家咖啡廳是禁菸的，換句話說，記錯了之類的，恐怕無從談起。難道香織小姐您，不是出身東京？”

紀楊暗叫不妙，拼命在肚子裡搜刮詞彙，希冀能找到一份託辭。你這直覺也太犯規了吧！

所幸早川秋沒有在這方面深究，主動轉移話題：

“抱歉，職業使然，不自覺說多了。”

這時服務員送上來了咖啡。早川秋頗具紳士風度地送到紀楊跟前，然後端起自己的那杯，小口呷了一口，讚美道：

“這家咖啡的味道很醇厚，我的搭檔常拉著我來喝。香織小姐，您之前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

早川秋重複道，咀嚼著這句話，像是要把這句令他不快的話衝下去般，大口啜飲咖啡：

“你在監視我？不對，監視的恐怕是電次吧。”

紀楊不置可否，撇開話題，變相承認了早川秋的判斷：

“你的想法不會有結果。你不知道電次對於瑪奇瑪小姐的意義。”

早川秋沉默不語，良久才道：

“我或許的確不知道。瑪奇瑪小姐就是這樣一個猜不透的人，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我只需知道，她是我的恩人就足夠了。再者，你又為何知道？”

“你是誰？”

早川秋像是要用手術刀將紀楊從裡到外剖解開一般看著他。鋒銳的視線冷酷地切割著他的肌膚，妄圖穿透肌肉、擊碎骨骼，看到最深層次的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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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楊很不習慣這種審視的目光，強忍煩躁之意：

“這一點你無需知道。”

“如果你在這一點上隱瞞，那我們就沒有繼續這場談話的必要。”

早川秋咄咄逼人地說。

同樣的一句話，令紀楊眼前突兀閃過澤渡的面孔。

紀楊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和麵對澤渡那種自命不凡卻又稚嫩青澀的小姑娘完全不同。紀楊思考著是否要將瑪奇瑪的終極目標告知早川秋，但那樣又會對劇情的推進產生難以預測的影響。

談話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早川秋喝乾了咖啡，站起身：

“那我便先告辭了。咖啡錢我會付的。”

“稍等一下。”

紀楊在背後叫他，但早川秋並未理睬，步履沉穩地走到前臺，結了賬之後，推門而出。紀楊咬緊牙關，盯著早川秋離開的方向，發洩似的將咖啡一飲而盡。

第一次與早川秋見面，紀楊利用早川秋與姬野的回憶，輕易騙過了他，對他心存輕視。原著中，他也被電次和瑪奇瑪等人遮蔽住了光芒，顯得相當普通。

但現在看來，早川秋擁有獵豹般敏銳的直覺。敏銳得令人渾身發顫。或者說，是透過細節情報抽絲剝繭的能力。總之，不牽扯到姬野或者他的心結——槍之惡魔等事，他是個棘手的人物，需要重新評定。

紀楊如此想著，突然生出一種想把咖啡杯子摔到地上的衝動。

他只是想安安靜靜的躺平，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破事！他一個大男人黃賭毒一樣不沾，只是懶了點，他有什麼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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