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聖賢莊後院,一條直通山頂的林間小道上,一個人影不斷在上面閃過。
那人的身影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來到了小路的盡頭,在路的盡頭處放著一個孤零零的竹木門。
這竹木門的四周並無柵欄也無圍牆,而是由稀稀落落的竹子圍成了一個院子,從竹間的縫隙處可以清晰地看到院子中間的一窪池水,以及池水旁的一間木屋。
從懷中拿出了一枚銅製令牌,來人將東西扔給了那個站在門口和他穿著一樣的人手中。
在確認了來者的身份無誤後,守門人把令牌扔了回去,微微側過身子,緩緩地推開了左側的那扇竹門,當門剛剛開啟到僅夠一人透過的大小時,守門人便立刻關上了門。
雖然僅在短瞬間,但來人還是輕鬆從縫隙中閃身而入,到了院內。
走到木屋門口,依舊還是和剛才一樣的步驟,那人進入了屋內。
屋內,荀子和韓非相對而坐,二人的中間是一盤下了一半的棋局。
“看來近幾年你雖身在狼族,但棋藝並沒有退步。”,放下手中的黑色棋子,荀子望著面前的韓非,不禁撫須長嘆。
“狼族之中雖沒有如老師一般強勁的對手鞭策,但好在弟子多出來了大把的時間來研究棋譜,也算有失有得。”
“好了,只不過是輸給了自己的徒弟而已,你就不必說這些話來討我的歡心了。”,荀子的性子雖然極為爭強好勝,但那只是對他人,自己的徒弟越厲害,他心中反而越開心。
正了正神色,荀子問道:“你們今日來此的目的,應該不僅是為了阻止長公子抨擊新法吧。”
“老師何出此言?”
“長公子此次來勢洶洶,雖然看起來勢大,但其實他的底蘊尚淺。相比於六公子,著實差了一大截。這種事情他隨便派幾個人都可以解決,並不需要親自來此。”
“果真什麼事都瞞不住老師的眼睛。”
韓非並沒有選擇隱瞞荀子,因為自荀子隱居後便已經不再過問世事了,這個世上除了他自己願意之外,應該就只有當儒家遇到危機之時,才有可能逼得他出山了。
張了張嘴,荀子正欲說些什麼,卻被屏風後面傳來的低沉聲音打斷了。
“大人,大廳內的辯論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現在情況如何?”
“公孫先生已經接連辨倒了數十名法家弟子,丞相大人尚未出手,而陰陽家的楚南公和星魂一直在旁觀望,也沒有出手的打算。”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說完這句話,韓非轉頭看向對面的荀子。
荀子自然明白韓非接下來要說些什麼,沒等他開口,便揮了揮手,道:“要去就去吧,不過萬事還是小心為上。”
“你如今的武功在加上腰間那把奇怪的劍,實力是夠了,但你要記住,這個天下潛藏在幕後的高手比比皆是,切不可輕視之。”
韓非稟手行禮道:“弟子銘記在心。”
坐直身子,韓非望向門口,道:“劍一,把東西拿進來。”
將東西輕輕放在桌子上,被稱作劍一的面具男子緩緩退下。
“老師,這是我用西域的葡萄所釀造出來的美酒,雖然中原近些年來移植的葡萄也不少,但還是用西域採摘的葡萄釀酒方為極品。”
看著面前包裝精緻的盒子,荀子只是點了點頭,韓非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只要這份情意到了,即便這東西不值一文,他也很喜愛。
荀子所不知道的是,葡萄看起來現在已經在中原氾濫了,但其實這種由西域葡萄所釀造出來的酒,還是十分昂貴的。
......
“也就是說,這場與我的辯論,從你帶著想要獲勝的希望開始,就註定將以失敗收場,是否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