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桑海城約二十里左右的一處深山中。
張良停下了腳步,站在山谷口,目光在山上和通往山谷通道中的幾處大石頭上來回遊走。
稟手行了一禮,張良說道:“墨家的兄弟們,在下儒家,張良。”
聲音不大,但卻清晰地傳入了隱藏在四周暗哨們的耳中。
等了沒多久,山谷上方便傳來了一個十分粗獷的聲音:“原來是子房先生,我們等您很久了,快快請進!”
走過一段看似蕭條,實際上卻處處隱藏著暗哨的山路,張良進入了谷內。
與谷外不同,這裡宛如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一般,充滿了生機的樹木,平曠且整齊的田地,還有秩序井然的屋舍。
和機關城相比,這裡更像是普通人居住的一個世外桃源。
等到張良走到村莊附近,體型健碩、身後還揹著雷神錘的大鐵錘快步走了過來。
“張三先生,可算把你盼來了,快點跟我進去吧!”
在大鐵錘的帶領下,二人來到村子深處一個院口朝東的房子。
院子的南、北、西三個方向,各有一間屋子,其中西邊的房子最大,應該是主房,另外連個則是偏小一點。
院子的左側是一口水井,而右側擺著一個架子,上面晾著不知什麼東西。
“張三先生,請進吧!”,側過身來,大鐵錘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張良一邊打量著院子,一邊踏入院中。
與此同時,南屋的房門忽然開啟,高漸離從中走了出來,他的雙眼無視,臉色也很差,看起來十分憔悴的樣子。
“張三先生,請跟我來吧。”
在高漸離的帶領下,張良走進了西屋內。
進入屋內後的第一眼,他就看見了躺在床上的盜蹠,轉頭看向正關門的高漸離,疑惑地問道:“盜蹠兄這是怎麼了?”
走到張良的身旁,高漸離看著盜蹠長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這件事要從幾天前他們去小聖賢莊說起了。
小蹠他對自己的身手太過自信,因此偷偷去聽了那場辯合,但結果卻在最後被嬴修遠發現了。
為了轉移對方的注意力,不讓嬴修遠發現和自己躲在一起的丁胖子,盜蹠暴露了自己,結果還是被嬴修遠所傷,昏迷至今。
這幾日我們請來所有能夠請來的醫師,他們都沒有辦法,只能靠藥物強行替小蹠續命,但那位醫師說了,這種藥最多吃三次,一次可延三天,時間一到,就是扁鵲在世,也無藥可醫。”
皺了皺眉,看著床上眼睛緊閉的盜蹠,張良喃喃道:“居然這麼棘手。”
稟手行了一禮,高漸離道:“眼下蓉姑娘下落不明,能請的醫師我們都請來了,我們實在是束手無策,才請來了先生。
還請先生搭救!”
趕忙扶起欲要跪下的高漸離,張良說道:“我先檢查一下盜蹠兄的身體吧,在醫術這方面,還是要請我的師兄前來才行。”
坐在床邊,張良將手輕輕搭在了盜蹠的手腕上,高漸離則是一臉緊張的看著張良。
請來醫師全都只說了句怪病,根本無從下手,如果就連最後的希望——張良,也沒有辦法的話,他們就真的只能眼睜睜看著盜蹠丟掉性命了。
靜靜地感受著盜蹠空蕩蕩的經脈,和雖然看起來四平八穩,但卻虛弱的不像話的脈象,張良抬起了手,上下打量著盜蹠。
怪不得那麼多醫師都鎩羽而歸,這個脈象的確是怪的不一般。
從脈象上看,他的身體和常人無異,只是極度的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