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小聖賢莊,一座靠海的亭子裡,張良和顏路站在圍欄旁,眺望著遠處的海景。
“墨家盜蹠身上的傷實在是怪,以我對易經的領悟,不足為他續命,必須要請出師叔出手,方能有一線生機。”
說到這裡,顏路轉頭凝視著身旁張良的雙眼,繼續說道:“這可是難上加難的一件事。”
看到張良點了點頭,顏路收回了目光,望著遠處海天之間的海平線,繼續說道:“而且,還有比這個更困難的事情。”
“什麼事情?”
“目前,掌門大師兄還不知道此事。”
伏念極度推崇王道治國,以他的秉性,想要讓他去做背叛帝國,背叛嬴修遠的事,幾乎可以說是不可能的。
如果二人正在做的事情被他發現了,眼中從不揉一粒沙子的伏念,必定會責罰他們,更嚴重的話,將他們趕出儒家也不是不無可能的事情。
張良很清楚被伏念發現的下場,因此他已經找好了解決的方法。
他現在唯一想不通的是嬴修遠的奇怪舉動,墨家來桑海是嬴修遠以伏唸的名義強迫他出的主意,不過這的確也是他最初的想法。
但是,嬴修遠明明知道墨家來了桑海,卻將派出去尋找墨家的大量精銳,安排在了東郡,也正是因為此舉,將天下大部分人的視線都引導到了那裡。
本來他以為嬴修遠是在替墨家遮掩或者利用墨家做更大的事情,但現在看來,或許東郡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搜尋叛逆分子,只是個誘餌,至於說真正釣的是誰,他也不清楚。
如果嬴修遠能夠聽到張良心中現在所想的,估計心中會很佩服,居然僅憑一點點的細節,就已經將他的大致計劃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晃了晃腦袋,張良轉過身去。
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盜蹠的這份情,對於沒有任何勢力支援的他很重要,至於其他的事情,也只能暫且擱置了。
“二師兄只需說服師叔與子明下一局圍城兵棋即可,其他諸事自有我替你辦妥。”,話罷,張良轉頭看向顏路。
顏路回過頭來,避開了張良的目光。
他的心中很清楚這樣做的後果,但顏路無法說服自己,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一條人命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長嘆了一口氣,顏路無奈地說道:“好吧,我答應你。”
張良微微一笑,帶著顏路離開了海邊,二人在小聖賢莊中找了許久,終於在靠近中央庭院附近,一個花園的角落裡看到了天明的身影。
此時的天明正一邊口中不知唸叨著什麼,一邊舞著一套二人從未見過的掌法。
這才幾個時辰不見,那個從來就只知道調皮搗蛋的天明居然開始練武了,張良的心中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子明”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天明趕緊收回掌勢,循聲望去。
不知何時,顏路和張良竟然來到了他的附近。
“二師公,三師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