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視的,懷疑的,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就那樣看著他。
語氣也是,明明是之前問過的問題,蕭祈淵原以為她要問的是結婚沒有告訴奶奶的事,沒想道她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微怔之下,也隨之垂眸看了看地板,究竟哪裡……
這一看之下,他黑眸猛地一縮攖!
只有短短的一剎那,很快便恢復如常,蕭祈淵抿唇笑了笑,神態自若的,仍是問道:“你在看什麼?”
彷彿那一瞬間的不自然是錯覺般。
喬晚心動了動身體,站好,仰頭瞧著他的臉,眼都不眨的:“蕭祈淵,這房間真的是一直空著的?”
“不知道!”聲線清淡,蕭祈淵伸手撈著她的腰肢,笑道:“你想問的就是這個麼?償”
“蕭祈淵!”晚心低叫了一聲,剛才他也看了地板,她不相信他什麼也沒看出來。
那地板上的的留下的灰層印記根本不均勻,空氣裡落灰都是均勻灑落的,除非是有什麼東西擋住或是一不小心擦掉,不然怎麼會是現在這樣?
站在她的方位,隱隱可見一些積塵的形狀,還有雜亂的鞋印,加之剛才他們留下來的。
分明之前這間屋子是有東西的,不過後來被人弄走了。
“那明天我把負責打掃的人叫過來問問。”低頭瞧著她認真計較的模樣,心裡的感嘆浪潮般一層蓋過一層,無聲嘆了口氣,他道:“你也知道,蕭氏開發的每棟樓盤都會留下一套供我居住,不可能每一棟都住得過來,要是你不放心,明天你自己問。”
這個小女人,蠢萌起來可愛的讓人愛不釋手,恨不得把她變小放在口袋裡,去哪都帶著,可一旦聰明敏~感起來,那才叫一個無所遁形,折磨死人啊!
誰新婚夜還能比他更倒黴?
老婆睡不成就算了,還落的個欲~火自消!
看著她眉尖有所鬆動,蕭祈淵攬著她往外走,還是回去吧。
她那嬌生慣養出來的潔癖,受不了這的環境,他也一樣,身上不比她乾淨哪裡去,白色襯衫上多好幾個手爪印子。
擰眉一路看著小女人,他還沒嫌棄她弄髒了襯衫呢,她倒是皺著小鼻子嫌棄的與他拉開距離。
真是沒罵錯她個小沒良心的!
出了門,塞進車裡,蕭祈淵驅動車子,行駛了一段距離,見身側的女人還扭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別墅的方向,無奈道:“晚心,你就這麼擔心我進屋藏~嬌?”
要是她真的擔心他找別的女人就好了,可惜,不是。
喬晚心也只是抬頭看了看他,並不說話。
蕭祈淵停了車,傾身捧過她的臉,嘆息道:“以後我還是把所有的房產都交給你管好了。”話尾,他笑了笑:“我也歸你管!”
“誰要管你!”
女人這才開口,蕭祈淵擰眉的動作終於舒展了,垂眸瞧著她,撲在她臉上親了遍,然後低笑道:“乖,你放心,我除了想把你藏到我口袋裡,不喜歡藏別人。”他語氣又不正經起來,玩味的抿唇輕笑:“再說了,有個福爾摩斯的老婆,我哪裡還敢藏人。”
僅僅看見地上的灰層,她就聯想的這麼豐富,漂亮的女人啊,女版福爾摩斯附體,聰明起來還是有點可怕的!
促狹的再明顯不過了,晚心臉上爬過一絲紅暈,推了推他,羞惱的瞪眼:“蕭祈淵!”
“好了,不逗你了,我們先回家!”
……
尾燈光亮徹底消失,馬路旁的林間一陣窸窣的蟲鳴,伸手不見五指的狹小空間裡,坐在前面的男人熟練按開車廂內燈。
光線昏暗,卻將車內一男一女的身形照的很清晰。
可見後排坐著的女人唇畔一直含著笑,眉眼微微挽起,看上去溫婉而安靜,前座長相還算不錯的男人透過後視鏡不時抬眼偷瞄。
也許是偷看的次數太過頻繁,後面女人察覺到了,挽唇笑了兩聲問道:“阿良,你在看什麼?”
“沒,沒……”男人一驚,結結巴巴的回道,頓了幾秒見人沒說別的,於是問道:“小姐,我們走嗎?”剛才那輛車已經看不見蹤影了,他們也該回去了。
“哦……還是等會兒再走吧!”嘴角笑弧勾起,女人自言自語般輕笑:“看來是我失算了啊。”
走這步棋沒達到預想的效果,好久不見的老朋友,還想著他結婚怎麼也要替他好好熱鬧一番的,沒想到就這樣平平靜靜的結束了,還真是不太甘心!
阿良撓了撓腦袋:“那小姐,蕭老夫人沒有當場阻止婚禮是不是表示她不反對這門親事?”
小姐說的失算應該是指這個吧?
“不是。”女人換了個姿勢坐好,輕笑:“阿良,你想的太簡單了,她混跡商戰多年,一手撐起整個蕭家,最擅長的就是心理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