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淑妃娘娘及蘇貴人在回到宮裡的第二天便獲得皇上的加封,淑妃娘娘加封為貴妃,蘇貴人加封為婉儀,……而且還……”
“而且還什麼?”
柳昭儀心裡不受控制的激動起來,慘白的臉上頓時染血般漲的通紅,不等寂馮說完,便硬生生的打斷。
“回娘娘,皇上回宮後除了給淑妃娘娘及蘇貴人加封外,還新納了碎玉閣的潘常在,不過娘娘也不要著急,這些新人是遲早都要成為皇上身邊的人的。”
果然不出乎自己所料,皇上剛一回宮便給她們加封,只因在一月前的接見儀式上,李淑妃及蘇貴人表現出色,而自己卻因弄巧成拙,立功不成,反而染了一身的病,被皇上遺棄在荒蕪的凌星園裡。
柳昭儀不再說話,只將幾近失神的目光看向窗戶處,彷彿在想一個久遠的故事。
寂馮嚇的臉色都變了,他不知道自己的主子聽到皇上的這些訊息後,會不會又添了病,只得用了極是溫婉的話語,小心的稟報。
也不知過了多久,柳昭儀終於將目光收回,而後渾身忽地鬆散了下去,緊閉著雙眼,依然又黑又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彷彿有渾濁的淚珠在盈盈跳動,一不小心便要傾瀉下來。
“寂馮,待你回去,替本宮問一聲皇上,說還記得兩年前,柳兒在翠蓮宮裡跳的《踏金蓮》嗎?”
柳昭儀說完,便不再說話,只將身子轉了過去,背對著眾人,雖然是閉著雙眼,淚水卻如斷了線的珠子,瞬間便將衣襟浸溼。
羅蘭殿裡,符皇后用過晚膳,便由長月及春喜兒攙扶著在御花園裡散步,突然秦沐白從大門外走來,符皇后禁不住欣喜,忙上前參拜問安。
“皇后,前些日子你派去凌星園探視的人,回來了沒有?”
符皇后一驚,忙急切答道:
“皇上,臣妾派去的人都已經回來了。”
符皇后思及梁八俊及寂馮的話,只覺自己的心往不可知的深處沉去,剛剛還洋溢著驚喜的臉上,也變的陰沉。
“皇后,你這是怎麼啦?”
秦沐白打量著臉色突然便暗了的符皇后,緩緩開口,卻並未驚愕,或許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皇上……”
符皇后微微嘆息,聲音裡帶著淡淡的惋惜。
“皇上,恐怕柳昭儀她……”
“她怎麼啦?”
秦沐白未動聲色,只低低開口問著。
符皇后轉身看著御花園裡爭奇鬥豔的各色花花木,低低嘆息。
“哦,皇上。”
“皇上雖然身負著強國富民的重任,但在後宮之中,也該雨露均施才是,就如這御花園裡的花木,若是哪一日失去了雨露的滋潤,便會枯竭而死的。”
“那是她咎由自取!”
秦沐白突然慍怒起來,剛剛還溫和的臉上彷彿染上了天邊火紅的晚霞,暈紅不已。
“皇后,你好生歇著吧,朕該去凝露閣裡看一下蘇晚棠的那兩隻蟈蟈了。”
符皇后剛剛的欣喜瞬間便已褪去,失落及傷感佔滿了她的整個身心,但身為後周皇后符的她,只能將心中的失落深埋於心底,強撐著溫婉的笑容,微微一福,聲音柔軟的跟水那般動聽。
“是呀,皇上也確實該多去看看蘇婉儀,她自從凌星園裡回來後,身子便一直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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