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棠心下暗想，也不知秦沐白此時是否知道了伊蓮馨小產的事了沒有，如果已經知道，都不知會惱成什麼樣。

蘇晚棠小心翼翼的進入到偏殿內，隔著簾子便停下腳步，柔聲請安。

“別拜了，進來吧，朕有事要問你。”

蘇晚棠心裡咯噔一下，掀了簾子小心進入殿內。

蘇晚棠不敢抬頭，只微微躬著身子，又是微微一拜。

“妾身參見白哥哥。”

“你的海棠花呢？怎麼天都黑了才來？朕等你的海棠花嫩蕊，都等老了。”

……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問海棠花嫩蕊。

難不成，秦沐白還不知道伊蓮心小產的事？蘇晚棠心下也不由惱火起來，人家為你差點連命都搭上了，可你倒好，還不當成一回事，有你怎麼當皇上的嗎？

蘇晚棠在心裡早已將秦沐白罵了千萬遍，可臉上卻不敢表露。

“白哥哥，海棠花還沒開呢，妾身因為伊婕妤的事，耽擱了，所以來晚了，還望白哥哥恕罪。”

“你也知道伊蓮馨的事了？”

提及伊蓮馨，秦沐白臉上的慍怒更添了幾分，握在手裡的琉璃茶盞只聽的‘砰’的一聲悶響，已是碎裂開來，淡黃的茶水淌了一桌，沿著桌子無聲流到地上，彷彿伊蓮馨早些時，在春香宮裡劃過臉頰的淚珠兒。

“妾身已經知道了。”

蘇晚棠心裡悸痛不已，不敢抬頭對上秦沐白的目光，她害怕秦沐白那噴射著火的目光會將自己燒成灰燼。

“朕已經到春香宮裡看過她了……”

秦沐白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終究不再言語，只悶悶的坐著，目光在蘇晚棠身上游走。

秦沐白終於親自前往春香宮探視伊蓮馨了，雖然沒了孩子，可還有皇上的垂憐，也算得不幸中的萬幸了。

蘇晚棠暗暗替伊蓮馨感到欣慰，終於敢抬起眼，迎上秦沐白的眸光了。

“皇上也別太難過，皇上後宮裡邊有那麼多的妃嬪，日後定還會更多的孩子的。”

秦沐白起身來到蘇晚棠身邊，伸出手，將蘇晚棠微微發涼的小手握於掌心，輕輕揉搓著，捏的蘇晚棠手心發痛，蘇晚棠也覺著，昔日裡暖如冬陽的碩大手掌，今日也出乎意料的冰涼。

蘇晚棠但又不敢將手抽回來，她想用自己的手，溫暖秦沐白的手，慰藉他那顆受了傷的心。

“蘇九兒，你告訴朕，你所說的更多孩子裡邊，肯定也會有你的孩子，對不對。”

“……白哥哥，妾身……”

蘇晚棠的臉一下子便紅到了耳根，剛剛還冰涼的手兒，此刻也忽地發起湯來，蘇晚棠一時語塞，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嗯？不願意嗎？”

秦沐白湊下臉來，一雙眸子灼灼的盯著蘇晚棠通紅的臉頰，雖然是剛失去了孩子，但眼底眉梢間，卻依然可見一絲邪惡的笑。

“白哥哥，妾身哪能如蓮馨姐姐那樣，那麼容易有皇上的骨肉。”

說此話的蘇晚棠，已是羞的渾身都滾燙起來，為了避開秦沐白灼人的眼光，只得別過臉去，低垂著頭，不敢與他灼人的眸光相對。

“是朕做的不夠。”

秦沐白攥著蘇晚棠的手不覺加重了力道，彎下腰來，仔細盯著蘇晚棠看，彷彿在觀賞稀世的珍寶。

“……夠多的了。”

蘇晚棠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心想三年來，秦沐白去自己殿閣或許是後宮妃嬪裡面最多的了，可他居然還嫌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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