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白去了黃貴妃的屋子後，蘇晚棠的心似乎也已被抽走了般，覺著整個身子空蕩蕩的，無處可靠，遠處明滅不定的燈火，此刻在蘇晚棠眼裡，倒更像美人晶瑩的淚珠兒。

“白哥哥，既然你那麼喜歡黃貴妃娘娘，且她又是你最喜愛的寵妃，那你且陪著她去好了……”

那一夜，蘇晚棠幾乎一夜未眠，第二日一早，蘇晚棠便來到了秦沐白的屋簷下等候。

待天邊泛起魚肚白時，秦沐白終於鬆散著眼皮，回到自己的住處來。

“妾身給皇上請早安了。”

蘇晚棠收起滿心的酸楚，擠出一絲笑意，盈盈福了下去。

“……蘇九兒，你怎麼會在這……”

秦沐白如同犯了錯的孩子，一臉的恐慌，瞪大著眼睛，怔怔盯著跟前的蘇晚棠。

蘇晚棠倒是仍舊婉兒一笑，放低了聲音開口。

“妾身恭喜皇上了。”

蘇晚棠一聲恭喜，卻惹的秦沐白立即腦了起來，剛剛的鬆散神色已瞬間退去，眼底眉梢彷彿有怒火在燃燒。

“你這是哪門子的恭喜？”

秦沐白一把將蘇晚棠抓住，緊接著把她拽入到了他的屋子，一使力，蘇晚棠便踉蹌著倒在了窗戶前，鋪著軟毯的木椅裡。

秦沐白紅了一雙深邃的眼，死死盯著蘇晚棠。

蘇晚棠也被秦沐白反常的舉動嚇住。

“皇上，你這是怎麼啦？”

蘇晚棠掙扎著想直起身子，可根本不能。

“這倒要問你！”

秦沐白喘了幾口粗重的氣息，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逼問著蘇晚棠。

“蘇九兒，你告訴朕，你是不是見朕在黃貴妃那裡留宿了，便吃醋了是不是？”

“……皇上，你不要冤枉妾身了好嗎？黃貴妃娘娘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皇上施恩於她，本是天經地義的事，妾身便是有一萬個膽子，也斷不敢對黃貴妃娘娘吃醋了去。”

有宮女已經端了早茶過來，秦沐白猛低灌了幾口後，終於恢復了常態。

在旁邊的軟椅裡坐了下來，低低嘆息。

“蘇九兒，其實朕昨晚在黃貴妃那裡，什麼也沒做。”

……

昨夜裡黃貴妃娘娘那樣放低了姿態的去懇請秦沐白，可秦沐白卻只讓她擔了個虛名去，也不知今日黃貴妃娘娘心中的惱火會有多少。

蘇晚棠心中暗自竊喜之時，更多的卻是擔憂。

“白哥哥，你怎麼會這樣，黃貴妃娘娘身份高貴，且曾經深得白哥哥你的寵愛，可是如今你如此對待別人，別人面子上怎麼過得去，心中會有多麼難過。”

“就讓她難過去吧……”

秦沐白似乎已不願意再說下去，低低嘆了口氣，起身走到窗前，透過薄薄的窗戶紙，往外望去。

外邊已漸漸的明亮了，番州這座小城也開始從沉睡中甦醒過來，不管昨夜裡發生了什麼讓人不痛快的事，它終究不會停下前行的腳步，繼續著它的旅程。

“皇上，且身今早過來，是想請求皇上一個恩典。”

蘇晚緊走兩步，跟在秦沐白身後，試探著開口。

“什麼事，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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