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子紋絲不動。
“發什麼愣?老兄,再不挖他就憋死了。”
“不,我不打算要金字塔了,我認為活著更重要。”
蠍子果然還是那麼幹了,他原來是來真的,見一個殺一個。
“瞎鬧!”
王燈明去拿鐵鍬,被薄薄的土層掩蓋著的那張臉突然瘋狂的擺動,併發出劇烈的咳嗽。
王燈明跳下坑,伸手將路易士臉上的泥巴抹掉。
“想明白了嗎,尊敬的路易士神父。”
“該死的,把我挖出來,我有話要說,我有話要說。”
就在一分鐘前,王燈明還挺佩服這位路易士神父的,他見過無數的疑犯,但從來沒見過真正不怕死的傢伙,本以為今天見著了,最後時刻路易士使王燈明大失所望,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真正不怕死的人。
被挖出進的路易士坐在土坑邊,呆呆的,像遭到了某種可以對他靈魂深處的致命打擊。
蠍子:“他被嚇壞了,嚇得不會說話了。”
路易士既不擦乾淨臉上的泥巴,也不拍打身上的泥土。
他揪著自己胸前的十字架,碎碎唸的說著上帝啊,上帝啊,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為什麼會是這樣的.....騙子,騙子,他們都是騙子,都是騙子......
他站起來,手舞足蹈的笑著,活像個瘋子。
“警長,你把他嚇傻了,看你還問得出金字塔在哪裡。”
路易士的反常舉動把王燈明也弄湖塗了,這個神父到底怎麼了,真的被土葬的動作嚇壞了?他剛才還那麼的鎮定,怎麼一眨眼就變成這幅德性。
事出有因必有妖,王燈明不認為活埋能把他嚇成這樣,正常的情況下,他應該氣喘吁吁,沮喪而慶幸自己還活著。
但此刻路易士的反應太反常,像是突然間瘋了。
等路易士跳累了,笑累了,王燈明來到他的跟前。
“路易士神父,youok?”
“我是個罪人,我是個罪人.....”
他雙膝突然跪下來,對著大海的方向,他吻著十字架,不停的吻著,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淚水和泥巴混在一起,讓他的那張臉顯得更加的滑稽。
然而,就連蠍子都覺得,此刻的神父的神情和語言是虔誠的,是莊重的,他在對上帝懺悔,就像他平常在懺悔室接待懺悔的人說的那些話。
“他看上去不像是被嚇傻的樣子。”
王燈明:“你才看出來?”
路易士懺悔了七八分鐘,嘮叨來嘮叨去的,他在求上帝原諒他,寬恕他,他說這不是他的本意。
王燈明耐心的等。
蠍子點燃一根菸,饒有興趣的聽路易士神父的懺悔。
神父終於站起來。
“路易士神父,你好像有很多話要跟我說,說吧,這裡沒有其他的外人。”
路易士苦笑一聲:“這個坑就當是我的墓穴吧,謝謝。”
“你說什麼?”
“我比漢森還要悲慘,我比他好不到哪裡去,我在利用漢森,有的人在利用我,我對不起漢森,對不起影哥,也對不起所有被我吊死的人,被我燒死的人,被我害死的人,王警長,我的孩子,你是正確的,我是個罪人,我是個可以被判處絞刑一百次一千次的人,我該死。”
蠍子:“警長,這傢伙說話不對勁,很不對勁。”
路易士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的臉呈現一種奇怪的青紫色。
“真正負責島上儀式的人那些紅眼睛的傢伙,我是被他們僱傭過來的,很多年前就被他們僱傭過來的,他們謊稱這裡缺個神父,我就來了,我掉進了他們的陷阱,為的是某種可怕儀式的進行,他們需要複製一座金字塔,需要大筆的錢,白斯特丹號就是我們用來運毒的貨船,王警長,你的分析和推斷一點兒都沒錯,我和漢森,島主c都是一夥的,我們都是為他們賣命。”
“為紅眼人?”
“不,紅眼人是被基因改造出來的怪物,他們專門挑選身材高大的人下手進行改造,告訴你們,任何槍械都殺不死他們的,被打中腦殼也不行,他們會處在一種假死的狀態,他們會被重新送進實驗室進行改造,若年後,只要屍體不腐爛,他們變成另外一種怪胎,更可怕的怪胎。”
王燈明和蠍子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