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表白

“那我們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事情了，和我講講你剛剛看的詩歌吧。”楚銜月撫摸了兩下在她手心裡惴惴不安的小兔子，笑著岔開話題。

“嗯。”維克肖將手中的油燈提地更高了些，照亮手中的書本，“這首詩寫的是詩人與心愛之人的相遇……”

“我看不太清。”楚銜月無奈地打斷他。

圖書室的光線實在是太暗了，這書也不知是上了年頭了還是本就是這個顏色，再加上上面龍飛鳳舞飄逸的花體字，好看是好看，但楚銜月看得十分費勁，感覺就像是字都糊成了一團，眯著眼睛都看不清。

“抱歉，是我疏忽了，那我念給你聽吧。”維克肖柔聲念道：“美好的年，美好的月，美好的時辰／美好的季節，美好的瞬間，美好的時光／在這美麗的地方，在這宜人的村莊／一和她的目光相遇，我只好束手就擒……”

聽維克肖唸詩是一種享受，他的聲音很溫柔，卻又不像唱搖籃曲那樣讓人昏昏欲睡，他會讓你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然後被他帶進詩歌的意境裡，去品味他所說的，詩人藏在詩裡的情感。

“愛神的金箭射中了我的心房／它深深地扎進了我的心裡／我嚐到了這第一次愛情的滋味／落進了痛苦卻又甜蜜的情網……”

維克肖嘴上說是念，眼睛卻看著楚銜月，專注認真，好像他不是在為楚銜月唸詩，而是在向她告白一樣。

楚銜月亦看著維克肖，一顆心臟在胸腔裡不管不顧地加速跳動，有一些被封存的感情被這劇烈的心跳帶動，漸漸破開本就消磨得不堪一擊的阻礙，冒出頭來。

楚銜月以前並不覺得讀詩有趣，尤其是外國詩，或許是因為文化背景不同，她很難與詩人產生共鳴，但現在她發現了，其實不是詩的問題，只是她無法共鳴罷了。

穿越了千百個小世界，每度過一次人生，她就找回來一部分情感，積少成多，她也不再像最一開始穿越時那樣，冷冰冰的，做什麼事都以利為先。

現在在胸腔裡劇烈跳動的心臟就是證據。

“……只是為了她，不為任何別的人／我寫了這樣美好的詩章。”

“你……”楚銜月舔了舔唇，覺得有些口乾舌燥，“為什麼會讀這本書呢？這裡明明有那麼多書，什麼型別的都有……你為什麼偏偏挑了這本？”

她像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孩童，最幼稚的是她明明知道答案，卻想聽維克肖親口告訴她。

維克肖將手上的書合上，放下一直舉著的油燈，世界在那一剎那變暗，楚銜月看不清維克肖臉上的表情，但她能清楚地聽到維克肖在說。

“因為我喜歡你。”

那一瞬間，什麼聲音都沒了，全世界就只剩下她與維克肖，聽著她打鼓似的心跳。

省略多餘的曖昧和試探，對於兩個彼此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靈魂，只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足以表明心意了。

楚銜月有些心迷意亂了，他形狀漂亮的唇在她眼裡不斷放大，她吞了吞口水，啞著嗓子說：“維克肖，你閉上眼睛。”

維克肖看了她許久，像是在試探她沒有說謊，最終，那兩隻輕盈的銀色蝴蝶撲扇了兩下翅膀，輕輕地閉上了。

楚銜月吻了上去。

不能怪她心動，只能怪這氣氛實在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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