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發誓

不知為何，楚銜月眼眶一熱，竟有了想哭的衝動。

楚銜月來到這個世界後，對呂無慮的瞭解僅限於原著的劇情和他們的口述，貧瘠的文字和言語不足以完整地刻畫出這位少年將軍。

而她真正與呂無慮相處的時間，也不過是這那半個晚上罷了。

她抬起頭，看著呂無慮的側臉，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呂無虞拼著全部氣運不要，也要保護好自己的家人了。

過去的她明白這個世上的有些東西，不能單單用利益來評價其重要性，卻不能切身理解這是為什麼。

隨著情感的慢慢找回，她也漸漸能理解這種情感了。

因為他們值得。

項雁山絲毫沒有猶豫，站得筆直，對天發誓：“好，我項雁山在此立誓，今日我與呂家無虞結為夫妻，日後定護她衣食無憂，一世無恙，永不變心，永世不得背棄誓約，否則為不祥，蒼天不佑，天地可誅！”

這話說的太重，饒是從不信鬼神的楚銜月也忍不住心尖發顫。

呂無慮這下放心了，他將妹妹交到項雁山手上，輕聲說道：“走吧。”

楚銜月聽到他極力壓制的顫聲，忍不住回頭去看他。

呂無慮卻在她背上推了一把，將她推進項雁山的懷裡，“別回頭，不吉利。”

項雁山將她攔腰抱起，說了一聲“抓緊”就帶她飛身上了另一艘船。

至此，孃家人就只能止步了，呂無慮站在船頭默默目送那艘船遠去，嘆了口氣，轉過身，“回去吧。”．

楚銜月被項雁山放進船艙，還沒等她說上一句話，就被項雁山猛地抱住。

他埋在她的肩頭，緊緊地抱著她，身體微不可聞地顫抖著。

項雁山沒有說話，但楚銜月卻知道他心裡所想，她緊緊回抱住項雁山，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我在這裡。”

“接到兄長密信後，我就快馬加鞭往這裡趕。”項雁山深深呼吸，顫抖的身體緩緩平靜，“我在這裡等了好久，還好我等到了。”

他在害怕，但他不說，而是以等待代替，楚銜月不戳穿這一點，她抱著他搖了搖，笑著緩和氣氛，“嗯嗯～呼嚕呼嚕毛，不怕啦～”

項雁山也笑了，他鬆開楚銜月，船艙裡只有一盞紅燈籠，把小小的船艙都填滿了喜洋洋的紅色暖光，雖然出來的匆忙，新娘子該有的妝面在她臉上並不齊全，只匆匆點了點口胭和花鈿，但項雁山覺得現在這樣剛剛好，那厚重的白粉若是敷在她的臉上，定會讓她原來的美麗大打折扣。

項雁山看著看著笑了出來，他光是覺得看著她就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可是他笑著笑著，又笑不出來了。

他覺得很對不起楚銜月。

楚銜月看他又笑又哭的，用扇子給他扇了扇，好笑道：“這是怎麼了？高興傻了？還是後悔了？”

“不是的。”項雁山看著楚銜月手裡上下扇動的團扇，眼裡的愧疚更濃了。

大徹新娘出嫁要以扇遮面，一是為了遮羞，二是為了避邪，這卻扇之禮都是在拜堂後，要新郎做卻扇詩請求新娘露出面容的，可他現在不僅沒作詩，甚至還沒有與楚銜月拜過堂。

自己還發誓說不會讓人家受委屈呢，結果這才成親他就違背誓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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