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其中也免不了養了形形色色的女孩子來提供各種附加服務,而五樓,則訓練了一批各式各樣的男人,只要錢到位,他們什麼都可以,最開始是很多富婆的聚集地,後來慢慢的也有很多男客人上去,季攸寧之前在聽說了這個情況之後,再想到蘇紅的建議,身上一陣惡寒。
“呦呵,小蘭西今天這是怎麼了?”一陣油腔滑調的聲音傳來,帶起了季攸寧身上一股惡寒,這便是自己在“後岸”的名號,紅姐給取得。轉身看去,果然,一張肥膩猥瑣的大臉出現在自己身邊。
季攸寧不想跟這個人打交道,幾次塞小費的時候,是直接塞到衣服裡面,力氣很蠻橫,直接扯開衣領塞到胸口,出來的時候還順手摸一把,季攸寧想到這人就會渾身起雞皮疙瘩,當時是顧念紅姐在場,而自己又不能沒有這份工作,才忍住沒有發作,“謝謝老闆”這四個字說出來顯得格外屈辱。
但是眼前的人好像根本沒有留意到季攸寧的牴觸,或者說跟本不在意,反而更往前湊著上下打量,那垂涎欲滴的眼神好像看到了美味一樣。
一陣反胃,也只能努力忍住,季攸寧臉上掛著招牌式笑容,
“曾老闆來了,外面冷您快裡面請,我幫您拿包。”
心裡暗暗罵著,這混蛋老小子,昨天才在‘後岸’玩到後半夜,今天竟然還來,當真是把這裡當家了。
但是臉上還是得掛著笑從他手裡接過那隻沉甸甸的包,藉著接東西的這會,那隻胖胖的大白手已經順勢按在了季攸寧的手上,
“瞧瞧這手冰的,好好的孩子在這裡受什麼罪啊,趕緊的,跟我來包間裡暖和暖和。”
季攸寧心裡一緊,大力地掙開了那隻手,把它的主人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你這人?”滿臉的橫肉繃起,這人瞪著並不大的眼睛,帶著些許狠意。
季攸寧看著曾老闆身後的兩個保鏢也在瞪著眼睛看自己,幾欲上前的模樣,心叫不好,趕忙賠了笑,
“曾老闆,我可不敢啊,我若是走了這裡沒人做活,讓老闆看到了我可就要被開除了,您的好意心領了,有機會一定給您敬酒賠罪。”
說完趕緊把手裡的包遞給裡面的迎賓小姐,“快帶著曾老闆去包間,這門口多冷啊,可別凍著了。”
曾老闆討了沒趣,冷冷地“哼”了一聲,眼裡裡閃過絲狡詐,深深地看了蘭西一眼轉身離開。
季攸寧這才鬆了一口氣。
“怎麼,後悔了?”
簡單的幾個字,深厚磁性,透著不可拒絕的威壓,季攸寧在這股威壓下勉強抬起一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黑色長風衣的提拔身影,硬朗的模樣,稜角分明的五官,墨黑深邃的眸子有種混血的感覺,偉岸剛毅透著俊朗,但是身上真的氣壓太強,讓出現在周邊的人都抬不起頭來,就好像是天生就是帝王的人,高貴神秘。
馮菖慢慢走近眼前有些緊張的人,低沉著聲音,“我問你,後悔了嗎?”
磁性的聲線,若遇上聲控的人肯定會被奉若神明。
“馮爺好,”身邊的人紛紛低身問好,但是現下季攸寧卻覺得自己被壓制的喘不動氣,根本沒有思考的餘地,只是本能地回答著,
“沒有。”
馮菖薄薄的唇角微微勾了一下,露出一個莫測的表情,“沒有就好,好好做你的活,不要動這些心思。”
說完邁開大長腿進了“後岸”大門,季攸寧在原地愣了一會,突然開始大喘氣,原來自己真的忘記了呼吸,這個人,有種與生俱來的魅力,讓人甘心在他之下聽命,真的好可怕。
馮爺,這就是傳說中的馮爺,季攸寧早就聽石頭說過這個人,娛樂傳媒公司起家,眼下手下已經鋪開了一個橫跨影視,餐飲,娛樂等好幾個行業的巨頭集團,原來“後岸”也是他的產業之一。
直到招呼完手邊的客人,這才徹底鬆了口氣,組長閃到季攸寧身邊低聲叮囑了一句,“你今晚可要小心,”說完又閃走招呼客人去了。
季攸寧心裡也在打鼓,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啊。
沒想到最後還是出了事。
“後岸”提供給員工用的廁所都在五樓和六樓,因為這邊大多都是包間和房間,客人們不需要用外面的衛生間,所以自然劃給了員工們。
季攸寧糾結了半天還是選了五樓,雖然想著剛剛那個被得罪的“老闆”就在這裡,但是六樓上的鶯鶯燕燕實在太多隻想避著。
結果在五樓樓梯口遇到了兩個人,陰翳著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季攸寧一時有些蒙了,認出來這是跟著曾老闆的兩個保鏢。
“兩位大哥,你們……”
脖子後面一涼,季攸寧的眼前就變得漆黑一片了,雖然意識還在,但是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就這樣像一隻動物被人拖拽著不知道到了哪裡。
一杯濃烈的洋酒被倒在了自己的臉上,季攸寧這才有些清醒過來,眼下正躺在一片冰涼刺骨的大理石地面上。
忍住脖頸處的劇痛,季攸寧努力抬起身子看著自己眼下的處境,確實是樓上那些長期的豪華包間,金光璀璨,而那個把酒潑在自己臉上的人,現在正一手摟著一個年紀很小的少年,一手端著空了的酒杯,滿臉邪笑地看著自己。
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季攸寧身上的那股惡寒從滲入衣領的酒水慢慢延伸到全身,後背上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