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對黃敘也頗有好感,離了黃忠家,忍不住問道:“黃忠能找到冰生果嗎?”張角指著鄧縣境內的一座高山,“看見了嗎,那山比桐柏大複山要小多了,讓你在上面找個長了果子的山谷,你能找到嗎?”廖化看了看,點點頭,“能是能找到,可能要很久。”張角道:“那不就得了。”廖化有些急了,問道,“那怎麼辦,要不咱們幫他找找吧。”張角笑道:“我正有此意,不過不是咱們,你得幫我辦件事,治理南陽,調查南陽大小家族,我去幫他找。”
廖化急了,忙道:“那怎麼行,我走了誰來保護您。”張角笑道:“你不用擔心,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還不是好好的,況且我也不是一個人去,找東西這種事人越多越好,我會帶一隊人去,要是你實在不放心,我就把慶水也帶去,這樣你就該放心了吧。”有裴元紹保護,張角的安全應該不成問題,只是治理南陽可不是一件小事,廖化沒有治理地方的經驗,擔心自己無法勝任,正想推辭,張角大概猜到了廖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覺得你能行的,要相信我的眼光,也要相信自己,你能行的。”這句話把廖化推辭的話堵了回去,為了不辜負張角的信任,咬咬牙,下定了決心,答應下來。
對廖化的表現,張角還算滿意,很快找來筆墨紙硯,寫了一道軍令,附上自己的信物,讓廖化帶著回宛城,不想廖化是個死心眼,說要等裴元紹來了之後再走,張角有些無奈,立即發出訊息讓裴元紹帶一隊人馬盡快趕往桐柏大複山,自己則帶著廖化去和他會和。
鄧縣距桐柏大複山數百裡路程,天氣寒冷,再加上路不好走,足足趕了五天之久,宛城離桐柏大複山稍微近些,張角和廖化趕到的時候,裴元紹已經在等他們了,早有探子報知裴元紹,裴元紹遠遠的就迎接上來,看見張角和廖化,用獨特的大嗓門喊道:“賢良師,元儉,你們可算來了,再不來,梅花都要掉了。”
張角不由失笑:“慶水,就你話多。”見到裴元紹,廖化放了心,對張角說道:“既然慶水已經來了,化就回宛城了。”張角道:“去吧,早該回去的。”廖化也不反駁,只是嘿嘿笑了兩聲,對趕過來的裴元紹道:“慶水,你一定要保護好賢良師的安全,可別出什麼岔子。”裴元紹連忙保證,:“我辦事你放心,要是賢良師少了一根頭發,你大可來找我。”廖化眼角跳了跳,他還真有些不反心,又囑咐了一遍,這才離去。
廖化走後,裴元紹暗自嘀咕:“這個元儉,看著這麼年輕,怎麼像老頭一樣。”張角不由搖搖頭,問道:“你在那嘀咕什麼呢,還不把你帶的人叫來,咱們這就出發了。”裴元紹呵呵笑了兩聲,連忙去把分散在附近人家裡的部眾聚集起來,張角清點了一下人數,足足五百人,有這些人,張角覺得該是能找到那冰生果。
上山之前,張角把冰生果的樣子詳細的和他們說了,並且告訴他們有一個叫黃忠的人也在找,讓一旦發現果子和黃忠,或者遇到什麼危險,就立即放煙火通知其他人,吩咐完這些之後,部眾紛紛上山,開始行動起來,張角也不閑著,帶著裴元紹爬上了山。
爬上山沒多久,裴元紹不由好奇的問張角,“賢良師,這個黃忠到底是個什麼人,值得你這般花費心思,又是千裡迢迢的跑去給他兒子治病,又是不顧風雪來這桐柏大複山來幫他找什麼冰生果。”“喲。”張角不由有些詫異,看了裴元紹一眼,“有這麼明顯嗎?”裴元紹嘿嘿一笑,“也不是這麼明顯,只是我腦子比較靈活罷了。”“咳咳咳……”張角連連咳嗽,差點笑出了聲。
裴元紹也不在意,擠眉弄眼的,張角終於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裴元紹也跟著笑,周圍的幾個部眾也樂得不行,等到笑夠了,張角才道,“你呀你,真是個活寶,我就告訴你吧,這個黃忠是個很厲害的人物。”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武藝甚至不輸曠野。”典韋的武藝,裴元紹再清楚不過,他和典韋切磋過幾次,基本上擋不住典韋三招,現在聽張角把黃忠誇得這般厲害,覺得這是張角不通武藝,胡亂評價,畢竟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不是,不過能得到張角這般評價,這個黃忠還是有兩下子的,這麼一想,心裡便生了比試之心。
裴元紹的心思,張角並不知道,要是知道,張角一定會贊嘆裴元紹勇氣可嘉,單以武藝來說,六十歲的黃忠還能和壯年關羽戰成平手,正值壯年的黃忠是什麼水平?張角甚至覺得黃忠很可能達到了生出戰魂的水平,而裴元紹的武藝,就記載來說,差黃忠起碼兩個檔次,甚至更多,他想在武藝上擊敗黃忠,除非有大的突破,不然幾乎不可能。
裴元紹雖然想要和黃忠比試,不過他也沒忘記來這裡的目的,仔細環顧四周,找山谷,找果子,只是山上白雪皚皚,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就是有山谷,稍遠一些就看不太清楚了,這給他們的行動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好在他們人多,很快就有人在附近點燃了焰火,張角忙帶著裴元紹往焰火的方向趕過去。
山路難走,隨時可能會摔倒什麼的,得小心翼翼,不然要是掉進哪個山洞山澗,那可就麻煩了,本來沒多遠的距離,為了安全,繞啊繞的,繞了好半天,這才行至放焰火的地方,前面是一個山谷,因為地上有熊的腳印,發現山谷的部眾不敢一個人進去查探,這才放出焰火,召集同伴過來,再行入谷查探。
熊這種生物是會冬眠的,現在是寒冬,不應該有熊的腳印,如果有,按正常的情況來分析,這頭熊應該餓了,從冬眠中餓醒了,處於饑餓中的熊無疑是非常危險的動物,非常兇暴嗜血,得知山上有熊,立即放出焰火,召集分佈在山上各地的部眾,然後就在谷口處等著部眾聚集。
由於一開始行動都是分散開的,有些部眾相隔較遠,一時之間到不齊,一直等著浪費時間,張角想了想,決定讓幾個人在谷外等著部眾聚集,自己則帶著裴元紹和二十來個部眾進去山谷,等出來的時候,部眾也差不多聚齊了,這樣可以節省很多的時間。
帶著一行人進去山谷,發現山谷中和外面也沒有太大的區別,一樣的白雪皚皚,到處都是熊的腳印,也不知道熊是不是還在山谷,張角與部眾小心翼翼,避開熊腳印前進的路線,選擇了另一個方向前進,小心翼翼,堤防隨時有可能遇見的饑不擇食的熊。
可能是這個山谷比較大,也可能熊已經出了谷,張角一行在山谷中行了四五裡路,一直沒遇到熊,不過他們也不敢放鬆警惕,要是不小心被熊襲擊,死掉可就劃不來了,防備熊的同時,他們也沒忘記找冰生果,由於熊遲遲沒有出現,一行人放鬆了些警惕。
不知是熊聰明還是巧合,張角一行才剛放鬆了些警惕,熊突然出現,猛撲向一部眾,耳聰目明的裴元紹首先發現了熊的到來,大喝道:“小心。”這一喝並沒起到什麼效果,反而讓部眾們出現了瞬間的愣神,在部眾愣神這段時間,熊把一部眾撲倒在地,那名部眾連慘叫也沒發出,直接嚇暈了過去。
說也奇怪,這熊也不像餓了,只是把部眾撲倒嚇暈就了事。說時遲,那時快,裴元紹見到部眾愣神的瞬間就動手了,大錘脫手而出,擲向大熊,在空中旋轉了一陣,大錘敲在了大熊的頭上,大熊陷入短暫的暈眩,趁著這個機會,裴元紹已經提著另一個大錘殺了上去。
這頭大熊咆哮了一聲,看見有個人類提著大錘殺來,還有十幾個人類提著武器圍了上來,眼中閃過一絲睿智的光芒,放下面前暈倒的人類,快步後撤,速度之快,一眨眼就不見了身影,這一絲睿智,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只有張角驚鴻一瞥,隱約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