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玉被人用了,這個世間如果說有誰對它最熟悉,除了它的創造者浦原喜助以外,就是梅露和藍染了。
在崩玉的爭奪上,藍染徹底敗了,但他卻不打算就此認輸。
正當他想要命令手下的虛發動自殺式襲擊,也要突破領域時,那些虛圈的大虛們突然一個個被甩出了領域,只把幾個叛逃的死神留在裡面。
這個舉動讓所有人都懵圈了一下,但機靈的大虛們很快意識到機會,直接開啟黑腔一個不剩地全跑了,留下藍染一行死神還被困在領域中。
領域縮小了,但因為縮小,它變得更堅固也更難打破了。
——這麼長時間的劇烈戰鬥,會消耗的不只是藍染,梅露也不例外,但她清晰地知道之後該怎麼做。
“家主,請守好夫人。”同樣走出領域的梅露將昏睡的緋真放進白哉懷裡,然後在眾死神複雜又忌憚的目光下走向領域內的藍染。
“你要殺了我們,為你的主人出氣嗎?”到這個時候,藍染也沒有驚慌,甚至還有心情詢問侍女,他看向她的眼神很奇異,完全沒有表現出憤怒或者不甘的意思。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沒有必要。”梅露搖頭,“而且現在困在裡面的三個人裡,也只有藍染大人您的罪名深重。雛森小姐是被您用催眠控制的,而市丸銀大人則是臥底,您的很多情報其實有不少都是他告訴我的,而且剛剛要不是他故意拖延時間我恐怕沒那麼順利脫困。藍染大人之前故意要求他去折磨我,難道不是因為看出什麼來了嗎?”
“確實是有些感覺,你們做得很隱秘,就算是我也差點沒察覺得出來。”藍染點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市丸銀,“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會接觸到一起的。”
“那不是什麼起眼的事啦。”這回說話的人是市丸銀,“藍染你應該還記得三十年前的追求門謠言吧?一個能讓你感興趣的女人我怎麼可能不仔細調查,只是很快被她抓到了而已。我用了鬼道曲光結合可以掩蓋靈壓的鬥篷都被一眼識破,然後當場被她擊敗——她有不下於你的實力並且不會被你的催眠控制,還對你的崩玉感興趣,簡直是你天然的敵人兼我的盟友,合作不是理所當然嗎?”
“為什麼?”
“看來你已經忘了,你製造崩玉時造了多少孽,甚至還吸走了亂菊的部分魂魄,這事絕不能這麼算了,我也不想你這樣危險的人繼續存在。”市丸銀一直眯笑的眼睛睜開,琉璃色的瞳孔展露出殺意,“要不是你實力太強,我不會一直潛伏在你身邊為你做事。”
“一直在尋找殺我的機會嗎?”藍染算是明白了,“可惜,你最後還是成了我的幫兇,傷到了緋真呢。”
話題又重新引到了這裡,市丸銀也是臉色驟變,不過侍女卻是面不改色:“確實如此,不過他的性質和你不一樣,至於他失誤傷到了夫人……以後他會付出代價的。”
被困在領域裡不得動彈的銀發青年聞言渾身打了個哆嗦,只能苦笑著勉強做了一個討饒的動作,被盯上可就糟糕了啊。然而侍女並沒有理他,而是繼續看向藍染。
“至於該讓您付出什麼代價,有很多方法會比死亡更來得解氣有效。像藍染大人這樣的人,死亡根本不能給您帶來恐懼。如何懲罰您,相信屍魂界這邊會有更好的辦法。”
這個侍女始終保持理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甚至在保全主人之後,還在為主人的家族最大化的謀取利益和人緣。確實,把他交給屍魂界處理,可比她一時激憤殺掉他來得有價值多了。
看著少女神色平靜的俏臉,藍染在這個時候,真的是有點後悔了。
“其實,在三十幾年前你在流魂街第一次碰到緋真時,我也有在場,甚至比她先遇到你。”可是當時他根本不在意這兩個不起眼的女人,直接避開了,“如果,如果當時說帶你回去的人是我……”
“不可能,哪怕當時我遇到的不是夫人,也不會是您。”侍女直接打斷了他,“您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平行世界理論嗎,世界每分每秒都因為人們做出的關鍵性選擇不同而分裂出衍生的平行世界,所有的平行世界裡,都沒有您帶我回去的選項,您成為我主人的機率,是零。”
不等藍染問為什麼,對方已經給了答案:“能成為我主人的人,必定要擁有善良的品質,哪怕不多,也是有的。但是藍染大人,這一點,您早就因為過高的天賦把自己淩駕於同類之上將它徹底磨滅了。在不需要表現的地方,您連最淺薄的同情都不願意施捨,又怎麼會看上當時一無所有的我。”
“我和您,沒有主僕緣分。”有的,不過因為崩玉沾染的因果才走上的敵對立場罷了。
藍染叛逃事件,因為主謀和共犯通通被抓住直接收場,而梅露則跟著朽木一家又重新回了大宅。
現在全家都對侍女感觀複雜,不知道該敬畏還是用以前的態度對待,但是當事人卻毫無負擔,繼續照顧還在昏睡的緋真夫人。
“雖然體質增強,以後也能成為強大的死神,但是夫人的心靈還只是一介柔弱女子,發生了這麼多事,總要好好休息的。”梅露是這麼跟白哉他們說的,“別擔心,夫人現在身體這麼好,肯定很快就醒了。”
果然,緋真就如她所說很快清醒過來。
只是她一醒,直覺就告訴她馬上要發生她不願意也不得不面對的事了。
“夫人,您還記得之前曾說的,如果我哪一天厭倦了這裡,或者找到想要的幸福,一定要告訴您嗎?”和室裡,少女端坐在她面前,恭謹地送上辭別信,含笑望來,“我找到了想要的東西,所以離開之前,特意來告訴您一聲。”
“啊……”緋真張張嘴,想說話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眼淚反而先掉了下來。
“請不要哭,這三十年來我在您身邊過得很幸福。”少女輕輕替她拭去眼淚,語調輕柔,“您是我侍奉過的諸多主人中極少數會這樣對我說的人,能服侍您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