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武緩緩睜開眼，長出一口氣。

“居然是元素厄難體質，好大的機緣！”沒等林武收回心神，身後驀地響起靈識老頭嘖嘖感嘆的聲音，頓時嚇了林武一跳。

“清老，你這樣會嚇死人的。”林武站起身，翻著白眼道。

靈識老頭捋著鬍鬚，並沒有搭理林武的話，直接道，“看你年紀不過三十，就已臻巔峰玄境，還有著元素厄難這種需要極兇之法才能得到的體質，真是天之嬌寵。”

林武不以為然，“我若沒有大毅力，任天地如何厚待，也不可能走到如今這個層次。”

“說的不錯。”靈識老頭點頭認同。

“不過，無論如何也不能否認，你這小子的機緣實在是讓人嫉妒的厲害，畢竟連史詩這一級的寶貝都落到了你手裡，憑老頭子的感覺，你沾染過的史詩氣息絕不止一個兩個。”靈識老頭上下掃視了林武幾遍，讚歎道。

但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直接道，“你準備的如何了？”

“一切聽清老安排。”林武拜道。

靈識老頭擺擺手，隨即踱起步子，“畢竟是老頭我有求於你，自然不會強求與你。但是有幾點東西我必須要提前與你講清楚。”

林武恭敬地點點頭，“您請說。”

“關於雷瞳的煉化其實有兩個方向。進入玄境階的你應該知道，法則積澱是三境階的修煉基本，法則的等級決定了鬥元力量的強弱。而史詩法則更是萬千法則中最璀璨的那一顆明珠！”

靈識老頭侃侃而談，繼續道，“所以，你必須做出選擇，是修煉雷劍中的史詩法則，還是繼續你自己領悟的法則。”

“不能同時修煉？”林武問道。

別人他不知道，但自己已經同時掌握了雷神法則和鬼神法則，就連劍神法則也有了一些眉目，如果能再修煉雷劍中的史詩法則，那自己的鬥元一定會更加強橫。

可靈識老頭立刻否定了他的想法。

“當然不行！”靈識老頭一臉嚴肅道，“史詩法則與傳說法則大相徑庭，你肯定是聽說擁有傳說就等於打通了一條成就天神的道路，但傳說與史詩一個來自地，一個來自天，傳說能夠包容和同化自身的法則，史詩卻不行。”

“史詩作為渾然天成的終極裝備，是要保持絕對純粹性的。”

聽到這，林武不禁遲疑了。

擁有史詩，以此走上一條成就天神的捷徑是林武十分渴求的，但是若要根除鬼劍士的四系法則，他仍舊十分牴觸。

看到林武糾結的面容，靈識老頭還以為是他擔心不好清除已經修煉的法則。他隨即微微一笑，翻手拿出一塊雞蛋大小的透明石，遞到林武面前。

“這是一塊雷煉砂，可以徹底清除你原本的法則，也不會損傷鬥元和實力境界。”

林武望著那塊雷煉砂，半晌不語。

史詩法則和鬼劍士四系法則，到底該如何取捨，這是個大難題啊！

可是……

“算了，多謝清老好意，晚輩還是不清除自身法則好了。”思索良久，林武苦笑一聲，推脫掉了靈識老頭遞來的雷煉砂。

本以為靈識老頭會感到詫異，誰知他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果然是個有骨氣的小子，不錯不錯！”靈識老頭翻手收起了雷煉砂，滄桑的面容上滿是暢快淋漓的笑意。

直笑得林武滿臉尷尬時，他才止住。

靈識老頭笑眯眯地盯著林武，調侃道，“古往今來，你是頭一個拒絕融合史詩法則的傢伙，說實在話，真不知道你是井底之蛙，還是有所依仗，對你自己的那個雷系法則如此有自信。”

“不過，僅憑你選擇自己的法則，就註定以後的成就比他們更高一籌！”

聽到靈識老頭半褒半貶的話，臉紅的林武只得乾咳一聲，掩飾道，“晚輩……晚輩……”但他醞釀了半天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