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七雖然沒有一直盯著那裡看，但無論她朝哪邊看的時候，眼角都一直瞄著那裡，見他真的從那裡出來，心裡對殤的認知又加深了一層。

哎，她的確還差好遠呢。

當管理員出現在她面前時，她猛地轉身，似乎才發現他的樣子。

“你從哪裡出來的？我怎麼沒看到你。”

管理員嘴角猛抽，她就是因為想知道他在哪裡，就將這些書亂放？她到底知不知道，這麼做，他們很累的。

老十沒有說錯啊，的確是個折騰的孩子。

不言不語地將她打亂的書重新放好，不知道他從哪裡拿出一盞煤油燈，就那樣端在手中。

“找我有事？”宛若枯槁的聲音在墨小七耳邊響起。

透過這幾天的發現，墨小七幾乎可以肯定，他們的聲音在白天和夜間是不一樣的，而且夜晚的他們比白日更加消瘦。

到底是什麼讓他們如此變化的？

或許，這跟樓上的那個空間有關聯。

越是如此想著，墨小七越是好奇上面有什麼。

天靈學院在所有人眼裡都是輝煌與燦爛，可是有誰知道他們的藏著的秘密？

對別人的秘密，墨小七不一定感興趣，但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學院，一個已經不知道多少年紀的校長，一群銷售如柴的管理員，神秘而鬼魅，所有的所有，已經讓她產生了濃厚的好奇心。

“也不算是有事，就是單純的好奇。”她一點都沒有打擾了別人的愧疚感。

“有些事情別太好奇，會付出代價的。”

他的聲音很蕭索，若是仔細聽，裡面似乎還夾雜著鋸木頭的那種刺耳之聲。

“什麼代價？”墨小七追問道。

油燈在他手中搖曳，明明可以選擇夜明珠做照明用，可他們似乎鍾愛油燈。

“你最怕什麼？”他聲音宛若一陣涼風從耳畔吹過，“怕死嗎？”

“怕，當然怕。”墨小七說著，突然眼前一亮，繼續道，“要是死了之後真的有天堂，讓我提前去參觀一下，或許就不怕了。”

這番格調，真是有趣。

死，不可怕，怕的是死亡之後的未知世界。

生活一向死氣沉沉的他們，有多久沒對這些平凡的語言感興趣了？

“你不是問好奇的代價嗎？”他眼裡流露出滄桑與無奈，“那是比死亡還可怕的事情，一灘死水，無邊無際，毫無波瀾，終日困在裡面，無法自拔。”

“七哥！”

“老七！”

“七哥，你竟然比我還瘋狂。”

墨小七猛地一震，她似乎聽到了什麼？

如果沒聽錯，剛剛的聲音裡，另一座圖書館裡的那位瘦高管理員的聲音。

“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