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禦獸苑不準膳房弟子靠近靈獸,桑梓和銀狐當晚回了梧桐林休息。第二日一大早,兩狐一雞便顛顛跑來膳房這邊找雲旗。
小少年獨自生活多年,早練就了一手好廚藝。
他將道袍寬大的袖子高高捲起,白皙修長的手熟練地執刀翻轉,擇菜、切絲、下鍋一氣呵成,動作行雲流水,妙不可言。
膳房內除了他還有幾個弟子在忙碌,桑梓不想讓人總非議雲旗,便在窗外的草地上懶洋洋地趴著,等他做好飯來找自己。
小母雞學著桑梓的樣子也趴了下來,懶懶晃著它的雞腦袋。
倒是銀狐一反常態,蹲坐在桑梓身前,狐眼一眨不眨盯著膳房裡忙前忙後的雲旗,毛臉上若有所思。
桑梓看了看它嚴肅的小模樣,甩著尾巴在它腦袋上輕輕抽了一下。
“嗷?”銀狐被打亂思緒,疑惑地回頭看她。
桑梓招了招讓它過來,將毛爪按在了它的腦門上。
她總覺得這只銀狐知曉原身很多事情,可惜兩人一直無法交流,所以她想試試看能不能用那幾絲仙力幫銀狐解開禁制。
銀狐好似有些明白了她的意圖,乖順地低了低腦袋,滿含期待地看著他。
青帝的仙力屬木,講究萬物自由、生生不息,應當可以克一克這封鎖靈識的禁制。
桑梓回想了一會法陣外那弟子捏得法訣,慢慢闔上眼睛,凝神將識海的仙力調了出來。
一縷縷仙力渡進了銀狐的身體,搖曳著湧進了它的丹田。
可銀狐在開始便察覺到了氣息十分不對,驚詫地看了小紅狐一眼,咬緊牙被動地接受著。
藏在丹田裡的禁制被不斷沖擊,慢慢裂開了一道縫隙,可銀狐的身體卻開始不斷顫抖。
桑梓睜開眼,見它面上痛苦難忍,便驚得收回了爪子。
銀狐猛然跌坐在地,平複了好一會才抬眼看她,眼中盡是濃濃的不解。
桑梓也不明白怎麼回事,只好輕輕用爪子摸了摸它的腦袋稍作安撫。
禁制無法破解,兩狐相對無言地坐著,並沒能找到症結所在。
“大小姐,您往這兒走!哎是,那紅狐這兩日盡往膳房這竄,到這兒定能尋到它!”
一道諂媚聲音傳來,桑梓警惕地望過去,只見那日將她送進來的守門弟子帶了十來個穿著玄天門道袍的年輕人,正浩浩蕩蕩往這趕。
待看見那位讓守門弟子點頭哈腰的領頭之人時,桑梓微微眯起了眼睛。
仙界鳳族公主,千夢。
她依舊是和以往別無二致的打扮,粉白色的束腰長裙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段,雲鬢高束、妝容精巧,舉手投足之間皆是高高在上的傲慢之氣。
對這些不知小了自己多少萬歲的小輩,桑梓一向很難和他們有交集,之所以能記住她,不過是因為這位公主殿下從她和雲旗成親伊始就不斷地來鬼界撬她的牆角,兩人分居冷戰後聽說這位撬得更是賣力,竟絲毫不顧及鳳族的顏面和名聲,直接跑到鬼界安家落戶去了。
關於千夢和雲旗的傳言,一直有人在她耳邊唸叨。
說兩人曾有前緣後因誤會錯過的,說雲旗向天帝求取自己不過是為了氣千夢的……多麼剜心的傳言桑梓都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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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不信,卻不能問心無愧地說毫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