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競得那第一的座次,
至少對第二的座次還是很有競爭力!
是以,四脈頭頭腦腦已然決定,同心協力,大家爭取第二個登上真閭山——縱然不能爭得第二,也不必佔據第三之位!
淪落到最後才登山,莫說是摘取長生宴上甘甜道果了,就是殘羹剩飯都沒得吃!
各宗法脈皆已推定‘黑角山’便是此次首位可以登上真閭山的宗派,因為黑角山黑旨大師公先前開壇作法弄出那番動靜,甚至讓不少法脈高層以為,當下真閭山之所以提前顯世,蓋因黑旨大師公在背後推動了此事!
然而,此下黑角山樓船道場頂層,
諸毛巫脫下一身毛皮,堆疊在道場中央。
叢叢毛髮簇擁著一顆顆血淋淋人頭,乍然聳立成十八丈高的腥煙法壇。
血氣腥煙從法壇上滾滾流瀉。
法壇之上,無有大師公據壇作法。
法壇下,
‘金銀銅’三位黑角山舉足輕重的大師公渾身裹在黑袍子裡,慘綠眼眸相互對視,在周遭弟子戰戰兢兢中,金旨大師公首先開口道:“壇主的命牌碎裂了,這說明了甚麼,已然不言而喻。”
它轉頭望向那水汽繚繞間的慘白巨山,接著道:“連壇主那般雄才大略之輩,都這般潦草死在閭山之上。
可見想要入席‘長生宴’,並非容易事。”
“黑角山上下籌謀如此之久,就是為了今日的長生宴。
眼下真閭山已在眼前,
我們莫非要退縮?
然若我們退縮,其他宗派卻不會退縮,一定迎頭而上。
如是此消彼長——他們在長生宴上摘得了道果,數十百年以後,南閭山諸法脈之中,可還有我們黑角山一席之地?
莫非我們也學忠義道壇、靈濟道壇那般不濟事的道門道壇一般,
給自己找個靠山?”銀旨大師公冷聲開口。
銅旨大師公看了看金旨大師公,又看了眼銀旨大師公,最終低下頭顱,微聲道:“我也覺得,此次機會實在難得,不能放棄。”
金旨大師公看著另外二者,眼神遲疑。
銀旨大師公忽然朝金旨大師公跪拜下去:“壇主殞命,依照黑角山繼承順序,您當是下一任黑旨大師公——先壇主為此事籌謀百千年,殫精竭慮,眼下功成在即,您繼承先壇主之位,便該繼往開來,帶領黑角山眾毛巫,更上層樓,
凌絕萬眾!”
“壇主!
我也是這般想的!”銅旨大師公跟著跪倒在地。
圍著十八丈法壇站立的眾多黑角山頭頭腦腦、高層毛巫們紛紛跪伏於地,口稱壇主。
金旨大師公見此一幕,眼中遲疑之色倏忽消盡,神色間有幾分暢快——他本就是當心此下名分未定,自己引領此事功成,最後卻被他人摘了果子。
眼下眾人共推自己為壇主、黑旨大師公,那他倒沒有後顧之憂了!
當即道:“好好好!
既然如此,那我們這便登山——先壇主雖亡,但黑角山威勢仍在,不會有宗壇法脈敢在此時向我黑角山出手!
縱然他們敢於出手,我們黑角山上下毛巫合力,也不懼他們分毫!
升起法壇,
我們這便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