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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活著的父親”(2/2)

‘她’的大部分經歷,都混沌而昏蒙,像是被人套在黑布口袋裡,只能感知到外界的些絲變化。

只在某幾個時間段,她被從黑布口袋裡放了出來,得以看到外界的全貌,而她具有切實記憶、能觀察到外界景象的那幾個片段組合起來以後,只需幾句話就能將這些記憶片段全部概括。

即是‘她’口中吐露的那幾句話!

殘缺性意在八識心王轉動間,直接被碾磨成虛無。

蘇午繼續以鑷子不斷夾取那銀白人影面部的不同五官。

每一個五官,皆承載有一段稀少得可憐的記憶。

譬如有名為‘安德魯’者,其所承載的記憶,即是早上出門,與漢地某個集鎮的村民打招呼的記憶,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任何內容。

一張張面容在八識心王轉動間灰飛煙滅。

他們留下的記憶片段,在八識心王裡不斷重組。

這一張張不同臉容承載的記憶片刻,重組起來的記憶,竟恰好組成了一個洋道士從最初記事開始的幼年時期,至於漂洋過海來到漢地的中年時期,至於見到蘇午,被結束性命的所有人生記憶!

那一張張人臉,好似就是一個個記憶單元!

分別記憶著不同的片段。

“秘銀是‘活著的父親’身上脫落的事物,只要有人篤信‘父親’,全身心地供奉‘父親’,那‘活著的父親’就會將這脫落的事物交給他,令他的血統得以繼承這樣的物質。

我們取得這秘密的銀子,以它來召喚我們的同伴。

如果有人不信我們的‘父親’,但他的體記憶體留著原初的遺澤,我們將以‘秘藥’來引攝‘活著的父親’身上脫落的事物……

我們拼湊著原初的遺澤,為叫我們那悲哀的‘活著的父親’,能脫離自己的倒影。

為叫我們那可憐的‘父親’,能將自身寄託在‘原初之人’的身上,讓活著的父親與它的倒影,並行於人間……”

名為‘吉米’的臉孔喃喃低語著,道出了‘人類之銀’的來歷。

在這諸多記憶片段中,‘父親’和‘活著的父親’被多次提及。

這兩個名詞並未指向‘一個存在’,它們指向兩個不同的、但強關聯的存在。

蘇午根據那種種記憶片段的線索判斷,‘活著的父親’揹負著‘父親’,而今下吉米的話語,又讓他掌握的線索更多。

活著的父親極可能揹負著它的倒影。

而活著的父親的倒影,即是‘父親’!

大秦教洋道士所有的行為,最終都是為了叫‘活著的父親’脫離它自己的倒影,繼而令那倒影寄託在‘原初之人’身上,最終使得二者並行於人間!

“活著的父親……”蘇午隨手撣去吉米的臉孔,令之灰飛煙滅,他眼光轉動,喃喃低語。

此時,又一張臉孔在他眼前振奮地言語著:“我們在漢地經營許久,終於聚集了十三個聖嬰,希望這次能引來‘原初的遺澤’,而非是‘神祇的幻形’!

那金柳村的豬子,必須要在‘沉睡日’之前死去,成為第十三個聖嬰!”